以功力深浅判断,在她手下,这姑娘恐怕连一招都过不了。
故此叶颜原本没太把宫南燕当回事的。
而且她以为,既然这一位宫姑娘既然是从大名鼎鼎的神水宫出来的人,就算武功不行,至少也要有些眼力,懂得趋利避害。见了自己这种武功远远高于她的人,不说退避三舍,也绝对不该主动挑衅。
她这种想法,大抵是源自于那一次在峨眉山遇到的移花宫的花无缺。
那一次遭遇之时,花无缺的表现便是这样。
既有自知之明,又不卑不亢,即便是最后在她的邀请下难免一战,也从容应对,勇敢认输。如此的人品气度,方才不辜负在江湖中享有盛誉的移花宫之名。
神水宫在江湖上的名气同移花宫并驾齐驱,甚至因着宫主水母阴姬的神秘莫测而隐隐有胜过移花宫之势。故此,叶颜本想着这一位神水宫的宫南燕,即便人冷傲了些,大抵也会跟那花无缺一般,对自己客套两句,就算过去了。
谁料,这位宫姑娘的表现,竟同那位花公子完全相去甚远。
当时花无缺一眼就看出了叶颜的武功远超过他自己,所以立即便决定避开她的锋芒。
不过,这女子,却显然并没有意识到她们双方的差距,而是仍然用那一种仿若能够剥皮抽骨的目光盯着叶颜,然后,忽然开口道:“听说你的功夫不错?我想来领教领教。”
听了她这个话,在场的人大多倒抽了一口冷气,连花满楼转向叶颜的脸上,也浮上了忧色。
想来这一位宫姑娘在江湖中还是有些名声的,以至于连花满楼这样的人也开始担心起自己来了?
她本以为,他虽然目不能视,但,以心为眼,比有眼睛的人们看得更清楚。
这种情况之下,胜负高低,应该很是明显的,即便别人看不出来,他也应该能分辨的出的。
然则等到下个瞬间,花满楼开口说话的时候,叶颜才明白,他那并不是为自己打不过宫南燕而担忧。
花满楼担忧的其实是叶颜会因此而招惹了水母阴姬。
因着,江湖中俱都传言,宫南燕是水母阴姬最得意的弟子。水母阴姬平素隐居在神水宫中不出来,所有的对外事项都是宫南燕代劳。这便是最好的明证。
在这一点上,花满楼倒是同太傅诸葛小花意见一致,而且,说起漂亮又得体的话来,也是不相伯仲。
只听得花满楼温雅地道:“宫姑娘,大家有话好说,何必一来便动武。叶姑娘身负重兵,且招式刚猛,恐怕收手不及,若是对决之时,有什么误伤,伤了大家与神水宫的情面,便就不好了。”
虽然他说的还是那么彬彬有礼,但,在场的人,谁都明白,这其实是在暗示,叶颜的武功远胜于宫南燕,要宫南燕知难而退,或是请叶颜看在神水宫的面上,手下留情。
宫南燕的脸本来就很白,听见这话之后,脸色愈发白了。
她冷笑了一声,当即拔剑道:“谁收手不及,还不一定,但我手下,可是从不留情的。”
叶颜本来对比划比划武功这种事无可无不可的,但那宫南燕既然已经摆开了对决的架势,按照江湖规矩,她当然也就只有拔剑应战。
总之,若真是因了此同神水宫结下梁子,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她本无意去招惹,是这宫南燕自己坚持的,也怪不得她。
于是这一场对决,终究还是无可避免。
不过,这对决开始的快,结束的却更快。
宫南燕的武功得过水母阴姬的亲自指点,又在江湖上历练过几年,颇闯荡出了几分名气,固然不会只是个花架子。
然则,她一对上了叶颜,却真的只剩下了个花架子了。
她那衣袂翻飞,如舞蹈、似飞天、蕴含着至少十几种变化的一招,终究还是折在了叶颜的手里。
漫天飞舞的鬼魅白影,在叶颜的剑光下黯然失色,不过只是一剑,宫南燕整个人便如同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
她躺倒的时候,面上仍是那种冷艳高贵的神情,但眼中却已经带上了些恐惧。
不过比恐惧更深的,却是一种嫉恨。
数月之后,叶颜才明白,这眼神意味着什么,不过,第一次看见这个眼神时候,她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败了就是败了,再多做什么都是无益。
她也并不是那种要赶尽杀绝的人,一击得胜之后,便就收手。那宫南燕在地上躺了一阵,便挣扎着爬起来,一言不发地朝着门外走去。
临近出门的时候,她却忽然转过头来冷笑道:“你若有本事,就袒护那姓陆的一辈子,若不然,我们神水宫,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她说完,便一阵风似地跑走了。
只留下诸人在原地面面相觑,良久,木道人方才叹息了一声道:“未料到叶姑娘的武功竟到了这种地步,如此一来,还是先把陆小凤寻回来再说。不知道陆小凤去哪里了。”
另外一个老者也叹息着道:“他去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