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任他的能力。”
他这完全是睁眼说瞎话,林屿森在盛远展现的能力有目共睹。说到底,他就是记恨林屿森曾经在盛远为难过他吧。
我耐心地跟他讲道理,“爸爸,你是因为之前他在盛远对你做过的一些事吗?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那场车祸,他还是那个优秀的外科医生,有很多绝望的病人可能因为他的存在而获救,他一生可以救很多很多人。而之所以会发生车祸,起因是你把马念媛带到了宴会上,纵容默许别人以为她是你……用我的名义约林屿森出来。车祸后你们完全不闻不问,你甚至说他对马念媛‘趋之若鹜’……”
我不想去细想马念媛究竟在背后对爸爸说了什么,继续道:“那他之前在盛远给你使绊子,难道不是情有可原?这一切断送了他为之努力了十几年的职业生涯。而且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肯定在商言商,不会用什么出格的手段。”
然而这一番话全无用处,也许被我说中了痛点,爸爸反而更加执拗了,强硬地说:“这不代表,我要赔上一个亲生女儿。”
我一下子怒了:“你亲生女儿如果离开你,不是因为别的任何人!”
茶室内一时窒息般的沉默。
“我有一个问题。”我冷静下来,声音平稳地说,“为什么你们对间接毁掉了别人的职业生涯一点愧疚都没有。你知道林屿森为了去无锡出车祸,却完全相信马念媛的一面之词,以你的人生阅历,真的没有一丝怀疑吗?就算没有,那你现在知道了真相,为什么依然没任何愧疚,没有任何弥补,对林屿森反而有很多敌意?为什么?是因为知道自己对不起别人,所以心虚吗?你把他想象成一个唯利是图的小人,来减轻自己的负罪感,增加自己的正确性吗?”
爸爸霍然从沙发上站起来。“聂曦光!”
我依旧坐在沙发上,抬头看着他,“你口口声声我是你唯一的亲生女儿,可是小时候你把我送到乡下好几年,这些年,你忙着照顾你的初恋情人和她的女儿,我又被你放在哪里?我在南京念书,你来过几次?我在苏州上班,在知道林屿森的事情之前,你来看过我吗?你一次都没来。”
“林屿森误会去无锡是见我,他恨我车祸后不管不顾太无情。如果不是我到苏州弄清真相,我一辈子都要为马念媛背锅。林屿森这么有能力的人,如果恨我,以后会不会顺手就报复我?你担心过这点吗?”
“马念媛有没有顶着聂程远女儿的名头做过别的事?是不是以后还会冒出别的锅让我替她背,这件事真相大白之后你调查了吗?你安慰过我吗?你惩罚过她吗?你担心过她做的事会伤害到我吗?你没有,你都没有。你一件都没做。”
我眼中有水汽在积聚,我也站了起来。
“爸爸,这个公司的股份,乃至所有你的财产,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可以给马念媛,可以给任何人,我从来不想要,你休想拿这些来左右指挥我的人生和选择。”
“我再也不会盼望,你和妈妈复合了。”
出了茶馆,我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了很长一段路,依稀电话响了好几次,才想起接起来。
当然是林屿森。
他没有多问,声音沉稳,“曦光,你现在在哪?”
“不知道。”
“看下边上都有什么建筑或者店铺。”
我抬眼看了一下周边,跟他说了几个店铺的名字。
“在那等我,我十分钟左右到。”
跟林屿森描述身边环境的时候,我才发现我随着人流走到了一条颇为热闹的街道上,周围一圈全都是各种美食。
于是林屿森找到我的时候,我正坐在马路边上吃着东西,身边还堆满了各种小吃。
他疾步而来的时候神色间还满是担心,看清我的样子后,脸上的担忧全都化作了笑意。他走到我身边坐下,拿起一个纸袋就要拿出里面的东西吃。
“等一下!”我连忙拦住他,“这里面是梅花糕,我只买了一个,你只能吃一半。”
他倒是听话地掰成了两半,但是吃完他那一半后,居然把另一半也吃了。我瞪大眼睛,满脸问号,他毫不愧疚地评价,“很好吃。在哪买的?我再去买一个赔给你。”
“……算了。”
我低头,在一堆食物中找了块定胜糕。
“今天和聂总见面不开心?”
“你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想想不放心,跟着你出来的。”
“哦。”我把手里的定胜糕吃完,举起双手给林屿森看我脏脏粘粘的爪子,“我可以抱你吗?”
林屿森直接抓住我的手,把我拉入了怀中。我环抱住他,脑袋埋在他胸口,低低地说:“对不起,我把事情搞砸了。”
“什么事情?”他低声温柔地问。
“股份转让的事。爸爸可能不会同意盛远把股份转让给你,他说他有优先购买权,如果盛远要转让,他会先买下来。我们大概要一起跑路了,我也去上海找个工作……就是觉得有点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