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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家的五脏六腑被他分的干干净净,众人脸色苍白,不晓得他忽然发疯是怎么回事,武子儒最后走到武当掌门和张静清面前,质问他们:“全真和正一为什么不管?!”
张静清肃着脸,挡在张之维身前,一言不发。
他年纪轻,当年的惨剧发生的时候,他甚至还没出生,如何能回答武子儒的问题?
在场大多数亦是如此。
武子儒活过了所有人,以至于要追讨罪人时,竟然找不到一个仇人。
他们只会说,他疯了。
武子儒也意识到这件事,于是更疯了,他老态龙钟,却又精神奕奕,岁月放慢了他的一切,让他迟缓衰老,但灭门之仇未报,他一直保持着强烈的恨意,这些就算遁入空门也没消弭。
他被武家人留在了他乡,也被仇恨留在了上一个时代。
最终,孤身一人,成了个老疯子。
聚会因为他结束的很混乱,武子儒是武家人,武家当年如何辉煌,一朝败落,继承家学的武子儒也不是好惹的,当时各家各派有那么多奶娃娃,都怕他真的出手。
但武子儒什么也没做,他最终想起了自己不是武家人,而是灵隐寺的元隐,在徒孙解空的劝解下,离开了武家庄,数十年后灵隐寺传来元隐圆寂的消息。
但这事除了灵隐寺的人,也没人关心了。
武家至此彻底结束了。
武家庄很大,修在山间,因为常有人住,一些散修时而会出手休憩保养这处山庄,谁都可以来,也谁都可以住,只是在这里有一条默认的规矩。
任何人不得在武家庄杀人。
经历灭门之祸的武家不能再沾染鲜血了。
这一点包括全性的人都是遵守的。
因而,平时没有盛会的时候,这里常常是三不管的净土。
在这里,任何人都得和平相处。
林观音走到武家庄的山门,抬头望了望上方的牌匾,抓住柱子,闻到了异样的味道。
张之维注意到她的反常,问她怎么了?
林观音写道:[有股血腥气。]
张之维奇道:“武家庄里不能杀生哪里来的血腥味?”
林观音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
陆瑾是个急性子,早就走到前头了,一边走还一边催:“你们快点。”
说起来,陆瑾找无根生的原因,张之维大概能猜到。
无根生这个天下第一搅屎棍的大名连深居简出的张之维都如雷贯耳,他这人有什么本事不晓得,气人的招数是一绝,三一门的掌门大盈仙人左若童就被他一掌给气死了。
陆瑾若要报仇,找无根生很正常。
而且,无根生这人浪荡人间,吊儿郎当地到处当忽悠大师,一边忙活着给全性那群疯子找路,一边四处乱窜把江湖各门各派的精英弟子忽悠了个遍。
称兄道弟。
他一个全性掌门,和其他的名门正派的人结什么义,又交什么朋友,这完全是在害人!
天师府和武当两个大派如今束手束脚,不好插手,不就是因为自己也给搅和进去了嘛?
现在时局乱的可以,一边是各门各派为了自家原来的精英子弟,现在的“叛徒”搞得焦头烂额,一边是一伙又一伙人前赴后继去抢夺八奇技,更别提里面乌泱泱一大群浑水摸鱼,搅弄风云的混子了。
这么乱,不晓得过个几十年,是不是又要像武家当年灭门之祸一样,到最后谁也不知道内情了。
武家庄来来往往人多,张之维和林观音并不显眼,但是……把陆瑾算上那就另当别论了。
陆家人那么出名,他刚一现身就被人勾搭走了。
张之维嫌他麻烦,拉着林观音躲远点。
打听消息就得去人多的地方。
武家庄最热闹的地方当属角斗场了。
虽说不能杀人,但偶尔切磋一下打个人还是可以的。
有的人住的无聊,江湖人大多也没什么雅趣,就爱斗殴和看人斗殴,场外一堆人在赌输赢。
张之维不赌博,只是听他们说话。
内容无非是下一场的输赢没什么重点,跟张怀义没有半毛钱关系,他俩看的无聊,正想走了,结果又被陆瑾找上。
陆瑾找他们找了大半天,跑的满头大汗,好好一个温润如玉的大小伙子被他们逼成了个将要爆炸的河豚,怒道:“你们怎么回事,怎么一转眼人没了?!”
张之维心道,当然因为你是个麻烦。
嘴上却说:“走散了,没看见。”
林观音掀开幕篱,朝他抱歉地笑笑,比划了个:[对不住。]
陆瑾一哽,只能把脾气收回去。
说:“我在武家庄有线人,你们要找张怀义就跟我来。”
瞧瞧,大家少爷的手笔就是不一样。
张之维调侃道:“哦,那得多多仰仗你了。”
武家庄三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