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一激,声音就要变尖了:“你总得防着他给你戴绿帽子吧?”
“现在是新社会不准纳妾了,要是旧社会,他就纳个妾我都不反对,家里还能多个人帮我干活儿呢。”陈美兰说着,放下牙缸,取毛巾要洗脸了。
周雪琴是重生的,当然清楚阎肇上辈子的感情生活。
上辈子她是阎肇的妻子,后来又是前妻,分分明明知道,虽说齐松露跟阎肇没什么感情关系,但是有一个叫刘晶晶的女孩子,会跟阎肇发生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那事还会影响他的升职。
周雪琴觉得自己是为陈美兰好才要提醒她的,顺带着,要是陈美兰高兴了,她想让她帮自己要一要马媛欠她的15万货款。
就不知道她压根不搭茬不说,语气还这么硬。
不过既然她不搭茬,周雪琴也就懒得说了,等出了事,阎肇的工作受影响,挨处分的时候,且让陈美兰哭去吧。
回头再看看俩亲儿子,都是一脸戒备,缩在陈美兰的卧室里,两眼警惕,趴在玻璃窗户上眼睛滴溜溜的望着她。
简直就是活脱脱的俩白眼狼。
15万的货款啊,拿不回来,就只有去马媛仓库里搬货了。
那依然等于一分没赚。
可真是晦气!
把肉夹馍放在窗台上,周雪琴压抑着怒火,转身走了。
……
眼看八月末,西平市的盛夏就要过去了。
这个夏天,阎卫和齐松露相处得很不错,因为陈美兰给他俩故意制造约会的机会,经常让小狼和他俩一起出去,小狼又胖了一圈儿。
当然,也可能是阎卫剔头挑子一头热,因为齐松露对阎卫一直很淡。
而让阎西山大失所望的是,阎卫居然对三十岁的豆腐渣齐松露动了真感情。
偶然一回阎卫去接齐松露下班,居然对阎西山说:“西山,齐松露会做饭!”
一个女人会做饭有什么大不了的,阎西山觉得阎卫简直脑子有病。
“上回去我宿舍,她还帮我打扫过卫生,还帮小狼洗了脏线衣。”阎卫又说。
女人搞卫生洗衣服不是天经地义?
紧接着,阎卫又叹息说:“我前妻从小不会做这些事,家里家外都是我在干,我要把握好齐松露这个女同志,真的,跟她结婚,我觉得我还能找到幸福。”
听完,阎西山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刮子。
他所说的这些事情陈美兰都会,而且干得特别好,而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终极要求,不就是这些吗?
离婚后才发现前妻特别优秀,而且很难再找到一个跟她一样的女人是种什么感觉?
阎西山深觉得自己当初是疯了才会出轨的!
阎卫认真考虑要跟齐松露组建家庭,这时就得说说米兰了,既没工作,又没房子,目前在首都租房子住,因为实在太困难,又还要养阎哈,一个月阎卫会给她寄50块钱做生活费。
用那五十块,米兰顿顿只够吃白菜面条,困难的不得了。
但等他真的再婚,就不能给米兰钱了。
于是阎卫又四处找关系,要帮米兰找份工作,让她在他再婚后能养活自已,工作都快商量好了,一月三百块,公交车上的售票员,算是份正式工作了。
但就在这时,军法接到诉状,有人要为王戈壁打官司,给她翻案,救她出狱。
阎卫最恨的就是王戈壁,听说王戈壁还想跳腾,就又给战友打了个招呼,把米兰那工作给推辞掉了,就每月给米兰寄的那五十块,都不愿意再寄了。
再仔细一打听,他知道具体情况了。
是顾霄,已经到首都了,在来西平市之前,准备为王戈壁翻案,于是把自己跟王戈壁往来的信件,全都呈交到了总军区军事监狱,想要以此证明王戈壁不是间谍。
信件很快就被呈递到阎佩衡那儿了。
阎佩衡早知道王戈壁跟顾霄通过信,老爷子特别愤怒,不过在愤怒之余还挺幸灾乐祸,他被王戈壁蒙骗了,顾霄不也一样。
所以谁也不比谁更高尚,更高明嘛。
当然,当天,阎佩衡就用传真机的方式把所有信件传真了过来,让阎肇兄弟过目。
而阎肇兄弟籍此,就可以知晓王戈壁和顾霄俩人这些年书信的全部内容了。
倒不是说他们聊了多过分的内容。
阎肇翻看了一下,只能总结为一句话:消费死者,吃人血馒头。
王戈壁确实在信里把自己形容成了苏文最好的朋友,甚至,阎佩衡当初寄药,她换药的事,她居然也全倨功在了自己身上,说她曾经不间断的寄药,为苏文治过病!
而且最叫人无语的一点是,她不是把阎肇兄弟都形容的很差,倒是一直在表扬老大阎军,说他对母亲很不错,是个善良,孝敬的孩子。
也是因此,阎军到美国后,之所以不像别人会举步维艰,带着没工作的大嫂和三个孩子,现在过得很好,全有赖于顾霄的支持和人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