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呆,伸手摸了摸,发现自己睡在那撮厚厚软软的毛毛上,这下就把睡前的事儿都想起来了,墨洲!,赵明煦口中念着大龙的名字立即坐起身,翻过身四肢着地,静静感受了会儿,大龙没有动静。
墨洲?他又喊了一声,还是没反应。
他想,大龙应该是睡着了吧。
他看了看远处的风景,帮墨洲把头顶的毛毛用手指梳得很顺。
正在装睡的墨洲,心却是提得老高,就怕这位一时兴起又要去摸他的龙角!还好,赵明煦只是看了看,没有去摸,他捡起毯子,本想从脖颈滑下去继续给墨洲抹药。
想了想,他又将毯子扔回来。
他觉得墨洲头顶太好睡啦!他以后就睡在这里!还能离墨洲更近,若是碰上墨洲也醒着,睡前他们还可以说说话呢!
赵明煦高兴而又小心翼翼地滑下墨洲的脖颈,伸了个懒腰,准备开始新一天的劳作。
昨晚梦到了父皇与母后,还有太子哥哥,他的心情非常好,他坐下正准备继续给墨洲抹药,小雀飞了过来,叫他:公子!
小雀!早!尽管这里没有白天黑夜之分,赵明煦还是笑着跟她打招呼。
早!小雀落到他的肩膀上,说道,公子!我想到一个能够与你的家人联系上的法子!
什么法子?!
您可以给你的家人写信!这样,您可以放心在这里帮大王疗伤!
是哦!赵明煦的眼睛亮起来,又变暗一点,可是,你不是说,你也没法子出去么?
小雀贴到他的耳边,故意轻声道:下次,大王再派我们出去弄吃的回来时,我可以偷偷帮您送信!我们灵雀是出了名的会识路!
赵明煦很心动,却还是摇头道:这样不好,你说你们是被墨洲搜罗来的,不能做他不允许的事,也不能离开,万一他生你们的气怎么办呢?又道,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大龙的名字叫墨洲!他和你们一样,没有姓氏,不过他是我的龙,他就跟我姓啦!他叫赵墨洲!
正在装睡的赵墨洲:
小雀也傻了片刻,赵明煦再道:我睡前忘记问了,等墨洲再醒来,我问墨洲有什么办法,墨洲一定知道的!
小雀着急地扇扇翅膀:那您可以先写好信呀!这样,到时送出就成!
赵明煦想想,倒也可行,在他看来,大龙与他关系可好啦,醒过来一定会答应让小雀帮他送信的。
小雀在他面前变出一张矮桌,桌上有纸笔与墨条、砚台,就连搁笔的笔架都有。
赵明煦赞叹道:好厉害!
小雀高兴地咕咕两下,赵明煦摊开纸,提起袖子耐心地将墨研开,小雀飞在一旁看着,只觉得小公子这样可真好看啊!
赵明煦执笔,开始写信。
小雀虽不认识字,也站在赵明煦的肩膀上看他写下一个又一个字,空气中都是墨香味,小雀扇扇翅膀,竟觉得这样的生活很美好,哪怕头顶那位大王的威压。
赵明煦在信中提到墨洲,请父母与兄长不必为他担心,过阵子他会和墨洲一起回去云云。
写好后,待风吹干,他将信纸叠成三折,塞到信封中,小雀道:公子,您的信就先放我这里吧,回头我出去的时候就给您送走。
好呀!赵明煦没有怀疑,将信给她。
小雀用嘴叼住,信件便在原地消失,赵明煦啧啧称奇。
写好信,赵明煦埋头继续给墨洲抹药,小雀也不打扰他,将桌子等物都收起来,便静悄悄地飞走了,墨洲送小雀离开这个小世界,让她去人间送信。
赵明煦如今对时间的把握越来越有心得,他估摸着一两个时辰过去,试探地又叫了声墨洲,墨洲没有搭理他。
还没醒吗赵明煦嘀咕着,又抹了会儿的药,再叫,墨洲,你醒了没有呀?
墨洲睁着圆盘大眼光明正大地装睡,反正赵明煦看不着。
直到赵明煦有些失落地嘀咕:好奇怪先前大龙没有说话的时候,我自己忙活也没觉得如何,与大龙说过话后,一个人就好孤单哦
孤单?
墨洲甚至不明白何为孤单。
心却莫名地因赵明煦的话而有所牵扯,有些酸涩,又听到赵明煦在他头顶叹气,墨洲到底是再开口:何为孤单?
大龙!你醒啦!赵明煦立马直起背脊,转头往后去看墨洲的脑袋,又笑,哈哈,不对,是墨洲!
说实话,当今世上能有资格直呼他姓名的也只有天帝了。
被这小人的声音糯乎乎地叫着名儿,墨洲酸涩的心又变得热乎起来,墨洲凉凉的声音也有了暖意,再问一遍:何为孤单?
孤单就是世上只有你一个人,你说话的时候也没人回应,你想要见的人都不在身边!
如此就是吗。墨洲低声喃喃,他想,他终年独自生活在龙宫中,算是符合,为何不曾觉得孤单?
就好比现在,你在睡觉,我就没人说话啦,我就觉得很孤单!因为在这个世界里,我只认识你与小雀。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