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渝被她的美貌闪了一下眼,又不服气玉女什么都能猜到,他别过头,咳嗽一声:“有一事你猜错了。”
玉纤阿:“哦?”
成渝道:“吴世子已经不是世子了,他已成婚娶妻,而今更是吴王了。前任吴王终是顺利让天子为世子封了王,成功退位。”
玉纤阿只是怔了一下,略有些感慨时间的改变,奚礼已经是吴王了。想来奚礼野心勃勃,吴国偏居南方,日后不容小觑。
而姜女则听成渝说起奚礼,她目光一闪,想到了些什么,便仰脸向成渝打听:“那你有没有听过,昔日吴王身边有一女,人称双姬,她如何了?”
成渝一怔。
玉纤阿立刻察觉到了其中不寻常,因原本说,双姬这个名字,玉纤阿自己都恍神了一下,才想起双姬本是小双,当日和她、姜女等其他女一起选入吴宫。小双运气好些,进宫后就成了夫人,被封为“双姬”。这种小人物,成渝不应该知道。但是成渝愣住,说明他听过这个名字。
姜女一派天真地仰着漂亮的脸蛋,好奇地等着成渝告诉自己昔日故人的消息。
姜女如今也不羡慕小双成为吴王夫人的好运气,她只是单纯好奇。
成渝移开眼不看姜女美丽的面容,他面无表情:“那般无名无姓的小人物,我怎会知?”
姜女便点了点头,略有些失望,却重新低头打穗子去了。
玉纤阿向成渝使个眼色,二人出了舱后,玉纤阿静静地看着成渝。成渝苦笑,自知自己瞒不过玉纤阿,便低声:“昔日女郎还在吴宫时,那位双姬,曾勾引过公子,公子当时差点杀了她……我才知道她这个人。后来便没听说过了。但是她身在后宫,却对外男上心,就算没有公子,想来之后也不会太安分。吴王退位后,和吴王后二人长居深宫,之前那些妃子夫人,听说都被王后发落了。”
“昔日吴王后并不是好性子的人。恐双姬的结果,不会太好。”
玉纤阿便没说什么了。
之后数十年,玉纤阿再没听过双姬的消息。
当日数女同车,一道前往吴宫。小双胆怯柔弱,姜女满是野心。玉纤阿本以为自己会和小双走得更近些,谁料到反是姜女到现在都还好好地活着……姜女昔日那般蠢而毒,不是早该死得悄无声息么?
玉纤阿抚着下巴发笑。
姜女在舱中坐了很久不等玉纤阿回来,她掀开帘子,对上玉纤阿的目光。玉纤阿竟盯着她笑,笑得她头皮发麻……姜女不觉后退:“你又打算对我做什么?”
她真是怕了玉女了!
谁知玉纤阿只是望着她温柔地笑:“我当年真是没想到,你在乱世浮沉中,能一直活到今日。现在想来,你的运气一贯不错,真是厉害。”
她当年,纯粹是觉得姜女好控制,才和姜女走得近。若是当时有小双在,她未必选姜女……玉纤阿自己当时都觉得姜女离开了自己,会在吴宫中死得骨头都不剩。然而后来,姜女撞到了范翕手中,自此开始不归路,永不能回头。
姜女:“……”
她不解玉纤阿这个语气是怎么回事。
便迟疑着没回答。
待玉纤阿走了,姜女才回头疑惑地问成渝:“……你看到她刚才那个笑了吧?我怎么看着,觉得她的不可思议,好像在讽刺我一样?”
成渝道:“你想多了。”
姜女:“……”
——
八月下旬,玉纤阿回到了洛邑。
成宜嘉大着肚子,和成容风夫妻一起早早来城门口迎接玉纤阿。众人等了一整日,才在黄昏时见到缓缓进城的马车。
玉纤阿下了车,向兄长和姐姐行礼,又恭喜姐姐再次怀孕。
她声音低婉,说话时分外熨帖。而人又机灵,三年不见,却能如熟人一般和两家攀谈。成容风和成宜嘉见到她都激动十分,成宜嘉说:“可惜母亲父亲住在湖阳,父亲近日生了场病,母亲脱不开身,不然母亲肯定是要回洛来看你的。”
玉纤阿羞愧道:“身为子女,岂能让父母一径奔波?该是我去看望父亲母亲,而不是母亲来看我。不知父亲病得如何了?可用药?什么时候病的?”
她问了许多,让成容风和成宜嘉都有些愧疚。因湖阳君只是他们的后父,他们并不是很关心湖阳君。玉纤阿问这么多,倒突兀出了他们的不懂事。成容风有些尴尬,回头向妻子使了个眼色,让妻子回头张罗着关心湖阳君的事。
玉纤阿见提醒了二人,她才微微一笑,抚了一下衣袖。
大着肚子的成宜嘉拉住玉纤阿的手,高兴地挽着玉纤阿一起走:“玉儿,这次回来了,就不要再走了。上次走得太匆匆,姐姐都没带你好好认识洛邑的门户。这次啊,姐姐定要大家都认识你才是。”
成容风的妻子牵着一双儿女,跟在后方。
她的小儿子扯扯母亲的衣袖,指着玉纤阿窈窕婀娜的背影,天真之态,又看得近乎发痴:“母亲,那个小姑姑,长得像天上仙娥一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