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离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
“芝麻开门?好有趣的说法,好,我记着了。”
李崇和他说笑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个事儿来:
“哦,对了,有个事儿我都愁了几天了。”
宋离看他一脸菜色有些好奇地问:
“什么事儿?”
李崇拽了一下被子,眼睛巴巴盯着眼前的人开口:
“这春闱过后殿试的时候需要我亲自点前三甲是吧?”
宋离不知道他怎么忽然问这个,却还是点头,确实,殿试前三甲自然是圣上亲点,李崇一摊手:
“那些个中了进士的当朝对策,必然是引经据典,辞藻华丽,极尽雕饰,我根本听不懂啊,怎么点?”
宋离也一瞬愣住了,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一瞬,这件事儿李崇前两天就想到了,一直也没想到好的办法,他不由得小媳妇一样地扯了扯宋离的衣袖:
“快帮我想个办法。”
难得一贯冷静睿智的宋督主都犯了难,眼前这个问题他还真是从未碰到过,皇帝殿试时当殿出题策问,但是却听不懂考生的答案?这
现在再教李崇如何听懂那些晦涩的文章很显然已经来不及了,他瞧着李崇眼巴巴的目光却还是先出言安慰,轻轻拍哄了他一下:
“先别急,容我想想。”
李崇立刻乖巧地点了点头,毕竟他是头一次当皇帝,他连殿试的流程都还没有搞明白,根本就不知道可以在哪个环节作弊,这种事儿还是要让自家这位帮忙给想想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
宋督主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两个人要开始联手搞事业了
督主的谋划(又来一对)
建平七年春,二月初九,建平帝亲政后的第一次春闱在京城贡院举行。
贡院对面的一座茶楼二层的包厢早早便被定了下来,一辆瞧着十分低调不显眼的黑色马车停在了茶楼的后角门处,贴了胡子的张冲下了马车打开了门。
从车上下来两个身披锦缎大氅的人,李崇扶着宋离下车从角门处进了茶楼后院,牵着他避开了人到了二楼的包厢中,他到了窗前一把推开窗户,笑着看着身后的人:
“看,这个位置是不是绝佳?”
这包厢的位置极好,从窗户望过去便能瞧见整座贡院,宋离走到窗前便看到了此刻贡院门外已经排起了五列长队,两侧把守的侍卫是被抽调的一卫禁卫军,所有考生都需要经过搜身,发牌才能进入。
今日正好是大朝会休朝的日子,晨起李崇就催宋离换了便服只说是要他陪着他出宫去,也不曾说去处,却不想是来了这里。
春天清晨的风还是凉的,李崇帮他拢好了大氅,又在这人的手中放了一个暖手炉,这才让宋离站在窗前看着,宋离瞧着清晰的视野知道李崇用了心:
“确实绝佳,这茶楼你早就定了吧?”
李崇斜倚在窗边:
“那是自然,这附近的茶楼饭馆火爆极了,不少送考的人都会定在这里,若不是多使了银子这间房还留不下呢。”
他这次是悄声出宫,自然不能透露身份,免得出行徒增麻烦,今天出来也只为让宋离能目送许安进考场,毕竟这春闱也是人生大事。
宋离立在窗前目光不住在不断进去的考生中搜寻,李崇笑眯眯出声:
“他抽到的是景字好,应该是在第三列,算算现在进去的人,他应该还在队尾呢。”
这举子考试时所住的号舍是按着《千字文》来排序的,排队进入的时候自然也是按着千字文的顺序来的,依次排开,两人等了差不多有一盏茶的时间,宋离终于在待搜身的队伍中看到了许安的身影。
“在那。”
李崇也看到了,其实许安真的挺好找的,毕竟在一堆已经续了胡子年纪不小的举人中,长身玉立,一身锦缎长袍的许安实在是非常亮眼的存在,他看了看许安又看了看身边这人,目光在这两人身上来回挪移了好几次。
以至于宋离都侧过头来看他:
“怎么了?”
李崇随意靠着窗户旁,两手交叉抱臂笑着开口:
“没什么,就是有些感叹咱们老周家的基因就是好,你瞧你弟弟在那一众考生中多亮眼。”
虽然这话是有些自吹的嫌疑在里面,但是李崇确实是挺感慨他们周家基因的,他们这已经看着好几排的考生进去了,底下乌泱泱一片的人,数许安是最年轻的,不光年轻,这模样长的还好。
宋离虽然不知道李崇口中的基因是什么,但是看着弟弟脊背笔挺,拎着箱子不卑不亢接受搜身的样子眉眼中也带了几分欣慰:
“时间过的可真快,当年我入京之时他还在读《千字文》,如今竟已经到京城参加春闱了。”
这些年来他和许安聚少离多,就是书信往来都不频繁,以至于他其实错过了弟弟成长的很多瞬间,许安在他眼里好似是忽然之间便从一个扯着他衣角的小豆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