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助理,郑助理你听我解释啊,千万别撤销我们余家村小学的资助……喂,喂喂喂?!”
回过神来,余老苗顿时就慌得不行,连忙对着手机焦急的恳求道。
奈何他一口气说了半天,手机那头再无人回应,只剩下一串冷冰冰的嘟嘟盲音。
完了,这下子彻彻底底完了……
失魂落魄的放下手机,余老苗浑身僵硬在原地,比起大舅与舅妈来,他倒更像是死了爹妈才对。
“老苗叔,你这是咋了……”
余铁娃一直在暗中注意余老苗的一举一动,生怕这个老小子立场不稳,出卖自己。
此时一瞧余老苗接了一个电话之后,整个人仿佛丢了魂一般,余铁娃又惊又惧,连忙露出关切之色, 上前急声询问道。
“是啊,老苗哥,你,你这是咋地了?”
大舅与舅妈对视一眼,同样也是心头忐忑不安。
毕竟那块地还得靠余老苗这个村长,在有关证明上亲自签字同意,才能拿到土地征收款。
“老苗啊, 该不会是家里出啥急事了吧?”
“看那样子,好像是出大事了……”
村民们也开始议论纷纷,对着余老苗偷偷摸摸的指指点点。
余老苗被这些议论声给惊醒,张了张嘴,实在不敢当众说出,余家村小学的一百万助学基金被收回的事情。
更让余老苗难受的是,他本想等这笔钱下来以后,偷偷摸摸的动点手脚,捞点油水什么的。
可是现在,煮熟的鸭子飞了!
心疼,实在是让人心疼,腰子也疼啊。
想到这里,余老苗缓缓扭动脖颈,死死瞪向一脸淡笑的方休……他隐隐觉得,事情可没有这般巧合,刚被方休给“威胁”一番,那笔助学基金就被捐助公司给提前撤销。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余老苗心头缓缓浮起——难不成,真是仅仅因为方休的一句话,那个鼎盛集团公司,就把钱给收回去了?!
不,这绝对不可能,方休不过是余珍珍家的一个上门女婿而已。
他就是一个吃软饭的窝囊废,要是真有这么大的能耐,还犯得着呆在林家,受了整整三年的窝囊气吗?
也难怪余老苗死活不肯相信,哪怕现实就明明白白的摆在眼前。
毕竟方休的身份地位,在旁人眼中实在是太过低微……与其说他是林婉晴的名义丈夫,倒不如说他更像是林家养的一条狗才对。
不,方休地位,甚至有时候连狗都不如,养条狗还懂得看家护院呢。
可方休呢?在余老苗等人的眼中,他除了白吃白喝,还剩下什么能耐??
“你,是不是你……”
咕叽一声,却是余老苗喉头滑动,咽了咽口水。
他终究按捺不住心头的好奇,还是下意识向方休涩声开口问道。
方休嘴角泛起一抹淡笑,乐呵呵的咧嘴道:“老苗叔,你猜?”
我,我猜你大爷的我!
余老苗险些没有被这话给气得当场吐血,开玩笑,这种天大的事情,他敢乱猜吗?
别说他心疼那一百万,就连余家村的村民们,也是对那一百万助学基金垂涎不已。
有了这一笔巨款,以后村里的娃娃们就能少交学费,甚至是不交!
这一番四舍五入下来,岂不是等于自家间接增加了经济收入了吗?
余老苗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当初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村里面一派喜气洋洋的热闹场面,家家户户高兴得都跟过了年似的。
现在要是让这些人知道,因为他这个余家村村长得罪了方休,从而导致了这一百万助学基金没了……
余老苗虎躯一震,吓得老脸都白了几分,实在不敢往下继续想下去了。
要知道,一旦真相暴露,别说余家村的村民不会轻易饶过他,就连镇上的领导们,也绝对不会放过余老苗的。
届时,这个村长自然是再也干不了,甚至一辈子都难以在余家村抬头,只能灰溜溜的搬出去。
“方,方休,有话好好说啊,都是乡里乡亲的,有啥不能商量的,你说对吧,呵呵……”
余老苗再度咽了咽唾沫,一张老脸变得阴晴不定,最后对着方休硬生生挤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
哐当,哐当!
话音落下,场中顿时陷入死寂,所有人都听出了余老苗那认怂的语气。
诡异,实在是太过诡异了。
顿时间,众人惊掉了一地的下巴与眼珠子,都是呆呆的你看我,我看你,如同见鬼一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双眼。
开什么玩笑啊,刚才堂堂的余家村村长余老苗,还气势汹汹的撸起衣袖,要把方休这个狗东西给赶出余家村呢。
可是一通电话过后,他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居然和方休说起了“乡里乡亲”这种话来。
我滴妈呀,这,这是撞邪了还是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