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动完手之后,宿星原仿佛才想起来什么似的:“瞧我这记性……我答应过你不对你的族人动手的。真是抱歉啊,听到有陌生人在那里讲话,手里的刀下意识就飞出去了。”
男人浑身都在发抖。
宿星原继续说道:“我们顺着通道往里面走走看吧。不要难过,这不只是死了两个人吗?里面还有一群呢。”
“……”男人牙齿打颤,没有说话。
……这就是个疯子!疯子!!
黑发少年确实显得比那两个族人没出现时开心多了。心情好转了的他连跨过地上的尸体的动作都显得温和礼貌——虽然在走出两步之后,他又想到了什么一样回来把那两个头拎了起来——一路带着男人往通道的最深处走去,也用的是比较正常的速度。
在这期间,他不断遇到其他的男人的族人,他们在看到他手里的人头后,表情都瞬间变了。只不过,他们往往没来得及做出下一步的反应,就会死在黑发少年快到近乎无形的斩击之下。
甚至在这一期间,宿星原连眼神都没给过他们一个。
只有一小部分,不知道为什么躲了过去,没有成为宿星原的攻击目标,只是僵着身体站在原地,惊疑不定地看着宿星原和男人的身影。
男人原本还只以为是宿星原又发疯了,神经病杀一部分放一部分不是很正常?甚至宿星原愿意给他留一部分,都让他感到惊讶了。
直到他突然发现,那些从宿星原手里捡回一条命的,都是明里暗里,被族群排斥的人。
或者是,是对自己的计划,对族内的计划有异议的人。
男人的心一下子又冷了下去。
宿星原这是……在有选择地狙杀?
可他是怎么知道这些人的态度和选择的?
难道在这短短的一个照面间,他就能把这些人脑一个遍吗??
不知不觉,宿星原的实力在他的眼中显得越发高深莫测了起来。
宿星原并不知道男人正在无限高估自己的水平,他只是正在专注地做着反应力小游戏。
前方出现未打过照面的绿名一位——绿名与自己手上的人头相遇——绿名脸色大变,绿转红——高兴砍了。
前方出现绿名——打过照面后还是绿名——失望前进。
不过偶尔也会顺着惯性砍绿名一刀,反正也砍不出伤害,看他们脸色变来变去也挺有意思。
不过这样的情况,倒是很直观地反映出了一件事——
这个族群的内部,泾渭分明地分成了两派。
多数派大概是寄生计划的忠实追随者,视几个族老为领头羊,看到族老被敌人威胁,同一个阵营的人还死在了宿星原手上,就想过来拼命。这是红名。
而少数派可能是不愿意把无辜者牵扯进来的人,和多数派有较深的矛盾,才不会因为看到那几具尸体,在不确定宿星原到底想做什么的情况下,就对他动杀心。
虽然还是有一部分漏网之鱼,但总比之前看到的全绿名好。
天知道当宿星原站在通道口,发现深处一堆密密麻麻的绿名时,他有一瞬间多想把这个世界给炸了。
“这就是剩下的人了吧?”
宿星原随意站在一边, 旁边是精神萎靡的仅剩的族老,离他比较远的地方,则零零散散地分布着一些警惕注视着他的孩子。
他也没管这些人怎么看他的。如果是平时, 他可能还有耐心问候两句——他自认为自己还算是一个好相处的人。可在纟隹尼诺很可能随时发现不对劲的现在……他更想追求效率。
所以在确定没有遗漏的人后, 他便对着男人颔首:“你来说。”
男人哽了一下, 些微的憋屈涌上心头, 可他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和宿星原作对的勇气, 只是低着头说道:“……他是从外面来的人。他想要从你们中挑选一位族长。”
这话说完男人自己就悚然一惊,知道他失言了——族长怎么能是宿星原挑选的, 他之前告诉宿星原的,明明应该是先祖亲自选择才对,宿星原会不会发现他在诓骗他,其实现在根本就没有让先祖再挑选族长的可能?
男人吓得不敢再往后继续说下去,下意识停了自己的解释,冷汗淋漓。
谁知道, 黑发少年只是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并没有发现他言语上的不对, 也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间断问道:“不继续了吗?”
男人这才大松了一口气, 继续往下说去, 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其实已经在这一段时间里,被黑发少年训得下意识言听计从。
“这位大人的敌人是那个贪婪的神, 对我们并没有恶意……只是需要得到族长的帮助, 进入秘地而已。”
所剩无几的几个少年人对视了两眼, 其中一人定了定神,深吸了一口气, 站了出来,语气有些硬邦邦地说道:“纟隹尼诺来到这里也是想进入秘地,我们怎么知道他和那个神有什么区别?而且……”
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