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舒舒服服地睡了一个懒觉,待到日上三竿了,才慢悠悠地起身梳洗。昨日,小白最终还是拜倒在山鸡的诱惑之下,答应变身卖艺。考虑到卖艺形象差了也不妥,她没有像平日里那样梳成两根辫子,而是先给自己梳了个双螺髻,再用亮蓝色的细带子错落地在两边的髻上缠绕了几圈最后打上两个蝴蝶结。接着又换上一套和头上带子一个色系的粗布直裾袍服,其实在汉服里,她个人是比较喜欢曲裾深衣的,但是长裙实在不适合她现在这种状况,所以做衣服的时候虽然是心动了一番,最终还是作罢了。这套衣服虽然是粗布做的,但是她在衣服的领口袖口处都有绣上色彩艳丽的图案,这么一点缀下来,整套衣服也显得极是亮眼。
待一切准备妥当,她将变回蛇形的小白揣怀里,出了房间,正巧碰见昨天引他们上楼的小二哥,她心想,来得正好,正要找人问问路呢。
“小二哥,我向你打听个事儿。”她向前跨出一步,对着小二笑了笑道:“请问一下,这城里要看杂耍或是听听戏什么的该去什么地方?”
“啊,在在在那个城西的月华门,那条街全是茶馆、戏院、酒楼和恩”小二红着脸支支吾吾起来:“姑娘,城西不太适合娘家女子去”
看小二那样子,程萌羽也知道后面肯定是说的勾栏院了。不过白天去那边应该没什么关系,至于小二哥的担忧,她倒是没放在心里,有什么适合不适合良家女子的,良家女子也得吃饭呀。
谢过小二,她出了客栈,寻到个面馆将早饭午饭一起解决了,然后便背着买好的小锣和陶土罐找了辆马车坐去城西的月华门。虽然她很抠门,可这人生地不熟的,不坐马车的话,恐怕走到晚上都找不到地方。
大约过了两刻钟,马车停在了月华门前,她从车上跳下来,一抬头便愣了一下,这一路行来,到处都是一片熙熙攘攘的热闹景象,却又是万万不及这月华门的繁华喧嚣的。只见一条向远处延伸开去的宽阔街道两旁林立着大大小小的各类酒肆茶馆,门前旗幡飘飘,车水马龙;门内人头攒动,杯盏碰撞声不断。街道上则充斥着吆喝、叫卖声以及若隐若现的丝竹曲乐声。
月华门其实就是个吃喝玩乐样样具全的销金窟,虽说人界的女子地位并不算很低,这娘家女子却也是不允许往这种地方跑的,因此满大街的男人堆里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白瓷娃娃般的小女孩,那别提有多打眼了,从她一下马车,就已经被好些人给盯上了,再看她穿着身粗布衣裤,又一脸的娇憨,完全是一只无辜又易推倒,推倒后还没麻烦的小绵羊。此时此刻无声的狼嚎已经在众人心里回荡了百十遍了。
迟钝的程萌羽还认为自己安全得很呐,她心想,自己也就一个瘦巴巴的小loli,引发下大嫂大叔们泛滥的母爱父爱还有可能,引到色狼的几率应该还是很小的。她却忘了,这里是古代,十二三岁就成亲的多了去了。
“小白,一会还是用法术将自己变黑一点吧。”她低头悄悄对小白说道。
不管人身还是蛇身程小白都是极惹眼的,怕有人觊觎,还是掩饰下比较安全。
“恩。”小白低应了声。
“我们开始吗?”走到一块空地上,她把小白掏出来放在罐子里,罐子则放到地上,做完这一切,她深呼吸了几次,有丝怯场,嘴张了几次也没发出声音来。
“敲锣!”小白细不可闻的声音传到她耳朵里,墨迹什么,要去丢脸的人是他呀,她怕什么。
再次大大的深呼吸了一口,她将锣拿起来“锵锵”的敲了几记:“各位大哥兄弟,俗话说得好,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小妹我初倒贵地,因欠缺盘缠,不得已只有在这里献献丑,望各位有钱的出钱,没钱的就给点掌声鼓励下小妹。”
万事起头难,既然锣也敲了,开场白也说了,她将心放稳,环视了一下渐渐聚拢的人群,给自己打着气,加油!没问题的。
她本就已经引起很多人注意了,现下红着小脸,用那带着怯怯的清脆声音这么一喊,不提街上的路人,就是两旁酒肆茶馆里的人也都伸出脖子来观望。
静下心,她抬起拿着笛子的手,将笛子送到唇边,眼帘微瞌,长长的睫毛随着指间倾泄的笛音微微颤动。
笛音初时悠长恬静,如雨落虫鸣般让人心中一静,此刻此地仿佛已经不再是喧嚣的闹市,而是宁静的山间小路上,那林中穿梭的风儿似乎还顽皮地触摸着众人的脸庞。
笛音忽地一转,由之前的悠长变得低哑而断断续续起来,众人似从梦中醒来,为她高超的笛艺赞叹之余也为笛音突然的变化感到好奇。
“啊,快看,罐子里。”人群里有人眼尖的发现了她脚下陶罐的异样。
这一喊,众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到罐子上,只见随着那怪异的笛音,一条灰色的小蛇从那罐子里缓缓探出个头来,这条蛇说不出什么品种,灰灰的颜色,体形也十分纤细,很容易让人忽略它的存在。
笛音低哑软细中带着些婉转,那蛇随着笛音开始摆动着腰肢,当它露出大半个身子的时候,笛音骤停,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