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长公主在两个侍女的搀扶下款款走来,长发高高盘起,髻边插着一支紫玉并蒂莲花发簪,略施粉黛,身着银白的宽袖长袍,滚边饰以鹅黄绣花,衬托地她娇肤胜雪,明艳动人。
张铁看的眼睛都直了,沐景轻咳一声,张铁才回过神来。
长公主莞尔一笑,那娇而不艳的笑容好似天人下凡,连沐景都不由得在心里暗自感叹,大齐第一美人果然名不虚传。
长公主在看到微垂着头的诺舞时,她脸上的笑意更深,轻声问道:“诺舞,没想到真的能见到你。”
诺舞局促地笑了笑,起身施了个礼,“见过长公主。”
长公主虚扶她一把,说道:“又不是在宫里,不用对我行如此大礼。”
云慕辰见她们好像早就认识,问道:“璎公主和诺舞……”
长公主轻轻带过,说道:“诺舞曾在宫里待过一段时间,我与她颇有渊源。之前没有告诉云将军,也是因为不确定云将军说的人和我认识的是不是同一个人。”一句“云将军”,让诺舞的心定了下来,长公主到底是没有将云慕辰当做她的驸马。
云慕辰有些惊异地看向诺舞,沐景打着圆场,说道:“诺舞曾在宫里待过几年,后来陛下私自放她出宫,这些事,诺舞她不敢告诉你,是怕你担心她……”
云慕辰闻言笑道,“少一个人知道也好。”沐景这样帮着诺舞说话,让云慕辰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在他回益州之前,沐景一直照顾着诺舞,也许难免会……他压下心中的猜疑,握住诺舞的手,说道:“我不在京城的这几年,也真是辛苦你了。”
长公主看着他们两个,不禁想起了太子,太子虽然没有派人出宫寻找诺舞,但也时常打听她的消息,用情至深。只不过襄王有意,神女无心,到头来,不过是一场惘然。
用过午膳,长公主特意留下诺舞,说道:“我与诺舞许久不见,有很多话想说,云将军不如就让她陪我在益州转转。”
云慕辰点头道:“我在派几个人远远地守在公主左右。”
长公主亲昵地牵起诺舞的手,走出了云来客栈。
两人在益州城内转了一圈,益州民风纯朴,虽然没有京城的繁华,但在这青山绿水环绕的城池里,别有一番情趣。
长公主逛完集市,有些困倦,就让诺舞陪她一道回了客栈。
刚落脚,长公主就命侍女们守在门外,转身对诺舞说道:“如果我没猜错,你临走前送给哥哥的东西,就是璇玑锁,是吗?”
诺舞一惊,说道:“嗯,没错。”
长公主深深地看了诺舞一眼,欣慰地说道:“看样子你对哥哥还是有情的……其实我也明白,哥哥不能决定很多事情,你离开,也是最好的选择。”长公主幽幽地叹了口气,一想到宫中的情况,她就忍不住担心起来。
诺舞见她面带忧色,连忙问道:“陛下他身体可好?”话说出口,她又觉得问也是白问,皇帝身染重病之事,恐怕已经传遍了整个大齐,街头巷尾,都议论着皇帝的病情。
“想必你也知道了些,父皇他的身体,的确很不好,哥哥他勉强撑着大局,但羁王那边……不得不防。母后她想进未央宫照顾父皇,却总被父皇赶走……”长公主的声音哽咽起来,她从小就知道皇帝一直冷待皇后,即使她想尽了办法,想改善他们之间的关系,却都起不了任何作用,在皇帝病重之际,都放不下对皇后的芥蒂……她生命中至亲的两个人,形同陌路,她莫不感到深深的悲哀。
“陛下他可能也有自己的苦衷吧……”诺舞不禁想起因为太子之事,从平阳王口中说出的陛下的过去,即使是九五至尊,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我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哥哥一个人在宫里,我真的很担心他,但父皇执意要送我离开。”
“郡主……太子妃那现在可好?”
长公主无奈地说道:“哥哥对太子妃很冷淡,歆语的脾气越来越大,时常打骂宫女,还闹出了几条人命,连母后都劝不了她。”
难道郡主会变成第二个平阳王妃么?诺舞心里难过起来,都是因为她,才会造成这样的局面。
见诺舞一脸愧疚,长公主安慰道:“这不怪你,哥哥也从未后悔过。”
诺舞感激地说道:“公主深明大义,诺舞无以为报。”
长公主望着窗外,缓缓地说道:“能得到一个男子全心全意的爱,是不是很幸福?”
诺舞想起云慕辰曾对她提起,长公主在与他大婚前就有有了意中人,便问道:“我听慕辰说起,公主你似乎早有意中人?”
长公主娇羞地低下头,双眸如水,“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也许他是个刺客,我在十二岁那年遇到受伤的他,他躲在我的房间里,住了好些天。他虽然一直蒙着脸,但我知道他一定是个英俊不凡的男子……”长公主忽然自嘲地笑了起来,那记忆中的画面,清晰地仿佛就在昨天,事隔三年,她连那个人到底是谁都不知道,还能奢望什么……她之所以一直不肯出嫁,也是期望能有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