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王府,羁王就履行了刚才的承诺,当十一个美姬哭哭啼啼地离开王府的时候,羁王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暖床侍女呈上来的好茶。
被扫地出门的姬妾们都得到了大笔的财产,不仅能无忧无虑地过完这一辈子,估计再养几个小白脸都不成问题,只可惜,她们再也不能拥有暖床上神勇无敌的羁王。
嫣华从初时的震惊,到了然,再到一丝酸楚,那些姬妾,进门也有好些年,羁王一句话,就能将她们全部打发走,实在是太冷情了,她若不是明媒正娶的侧妃,是不是也会沦为这样的结局?走了这么多人,让她成为羁王身边唯一有名有份的女子,她即使从未计较过什么,但到底,还是有些欣喜的。后来听人提起,这是诺舞的主意,虽然知道诺舞为她着想,一个丫头,一句话,就能改变羁王,那她,是不是活的太悲哀了些……
即便坐在羁王身侧,离得那么近,她却有种越来越难以把握的感觉。而那个东看西看,一点也不专心侍奉他的丫头,才是离他最近的人。
她优雅地放下茶盏,柔声道:“王今天这么做,嫣华很意外。”
“人少些,清净点。”说罢,羁王瞪了诺舞一眼,这个死丫头,总有一天,他要让她明白老牛是多么的有爱!
“咳咳。”羁王被茶水呛了一口,嫣华连忙拍着羁王的后背为他顺气。羁王心中一阵恶寒,怎么他脑子里总想起老牛这两个字,都是这该死的丫头--“嫣华你回去坐着,暖床的,还不过来侍奉本王?”羁王将矛头指向诺舞,诺舞一愣,规规矩矩地走到羁王身后,很用力地捶打着羁王的后背。
叫我暖床的,锤死你好了!诺舞恨恨地想道,等羁王老了的时候,她一定要踩在他的背上,唾弃这头老牛!
嫣华抿着嘴,没想到羁王竟会和一个丫头斗气,倒让人觉得他平易近人了许多。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丫头正潜移默化地改变着他。
诺舞的力道,对羁王来说,刚刚好,他闭上眼睛,颇为享受,诺舞一看他那么爽的样子,停了下来,气呼呼地离开了正堂。
诺舞前脚刚走,羁王就睁开了眼,一脸无奈。
嫣华笑道:“王不必多虑,她年纪小,以后就会明白王的苦心。”
“你总是看的如此清明。”羁王叹道,“人生得一知己,足以。”
嫣华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仿佛她的一生,注定是要为眼前的男子微笑着。原来只是知己……不过也好,至少不像那些女子一样,连离开,都是那么地惨淡。
深埋心底的苦涩,像陈酿多年的美酒,越发地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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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到傍晚,姚姑姑就准时地抓住打诨的诺舞,叫上两个侍女,香汤伺候着。诺舞无奈地承受着脱皮的痛苦,半死不活地趴在木桶边上。
姚姑姑一看她身上一丁点吻痕,淤青都没有,就知道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阴谋尚未成功,丫头继续努力!俨然已经成为姚姑姑热血沸腾的口号。
诺舞沐浴完后,挣扎着对两个小侍女说道,“能不能……不要把我裹成粽子?”裹成那样,想打人都打不了,想下毒也下不了,只能躺在床上装尸。
姚姑姑可就不怎么想了,完全扭曲了诺舞的本意,恍然大悟地说道:“裹得严严实实的,王脱起来也麻烦。”而且,也不能做出妖媚的姿势诱惑羁王。
诺舞这下发觉,和蔼可亲的姚姑姑好像在预谋着什么,但她还是乖乖地传上了一件薄薄的长袍,是那种只消轻轻地拉下腰带,就浑身光溜溜的长袍。
姚姑姑走在前面,领着诺舞去羁王房间,望着姚姑姑的背影,诺舞总有一种错觉,仿佛看到了领着侍寝宫妃的息舍人,心里变得有些不爽起来。
寄人篱下,能忍就忍好了。
诺舞僵直着身子躺在床上,没过多久,又软又暖的床让她华丽丽地睡了过去。一觉醒来时,发现羁王还躺在身边,她朝窗外望去,天还没亮,估计羁王还得过一会才醒过来。
当诺舞不小心摸到放在枕头下的“实话说说说”时,她发誓,她一开始,绝对没有起歹心的。
可……既然摸到了,不用用,岂不是浪费了大好的时机?
她奸笑着,挑起几根发丝挠了挠羁王的鼻子,睡的正沉的羁王不禁打了个喷嚏,诺舞趁机将药粉撒到羁王嘴里。
舌尖一阵苦涩,羁王顿时清醒了过来,一看诺舞手里还拿着一个小纸包,沉声问道:“你给本王下了什么药?”好在他知道南宫瑾没教诺舞杀伤力极强的毒药,都是些不入流的怪药,不然他现在就该担心是不是该去鬼门关玩沙了。
诺舞的眼睛笑得弯弯的,“是能爆出八卦猛料的--‘实话说说说’哦!”
那弯弯的眼睛真像天上的月亮……这是羁王在昏迷前最后的想法。
待羁王昏迷后,诺舞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盘问羁王,“嗯,一个一个来,你最大的目标是什么?”
“做皇帝。”
诺舞抓了抓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