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舞或多或少的想到了其中的关联,太子不过是她们手上的一枚棋子,无论谁胜谁负,太子注定成为她们手中的傀儡。
诺舞的眼中透出莫名的哀切,沉声道:“太后殿下容不得瑞和了……瑞和在宫中,真是无依无靠呢……”诺舞抬起头来,眼中水气氤氲,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皇后心一喜,顺水推舟地说道:“太后这段时间心情不好,瑞和就别去长乐宫叨扰太后了,不如就在这椒房殿住下?”
诺舞也想不到更好的去处,只得说道:“承蒙皇后殿下厚爱,那瑞和今后就只能倚仗殿下了。”好在她确信太后与皇后之间势不两立,不然她真怕太后会向皇后提起密诏之事。皇后要是知道皇帝曾留下密诏,就算是掘地三尺,也会找出蛛丝马迹,这样一来,皇帝就更加危险,而在宫里,也更容不得她这知晓内情的人存在。
皇后笑道:“今后就将本宫这里当做你的家,需要什么,尽管向本宫讲。”
诺舞点点头,与皇后寒暄了一阵,皇后忽然问道:“本宫听人提起,你曾去未央宫看望陛下。”
诺舞脸上的笑容一滞,面不改色地说道:“确有此事。”
皇后有些紧张地问道:“不知陛下他可好……”说罢取出丝绢,拭了拭眼角,神情悲伤,“陛下病重之后,就闭不见人,本宫去了不知多少次,都让人拦了下来。”
这虚情假意的模样,让诺舞好生厌恶,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庄婕妤守在陛下身边,瑞和也不能打扰陛下太久,陛下似乎很挂念太后殿下……”
皇后闻言,眼中掠过一丝狠色,很快恢复了平常,仍旧是那副端庄贤淑的模样,“太后与陛下母子情深,本宫真是好生羡慕。”
“瑞和昨日在长乐宫还见到了太子殿下,想来太子殿下也常常去探望太后殿下。”
“珞儿就是孝顺。”皇后脸上虽然笑着,眼里却带着深不见底的冷寒。
诺舞心知这把火添的差不多了,也没再多说,与皇后闲话了一阵,就让元绮带着她去了椒房殿的偏殿。
她今天这么一激,皇后肯定会将注意力都放在太后身上,短期之内,应该不会有时间对付她,她也能借此机会,暗下调查清楚她身上的毒,到底是何人所为。
本来以为这件事早已石沉大海,在上官葵和南宫瑾都束手无策的情况下,她还能期期望什么?但如今既然知道了此毒和皇后有关,或许还有希望查出几年前,究竟是何人对她下手。谁会甘心,自己的性命,就白白地葬送在这诡秘的奇毒之上。
元绮神情疏离,带着诺舞去偏殿的时候,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这半年来,宫中的形势大变,她作为皇后身边的大侍女,定然会知晓不少秘辛,只不过这样一来,她想出宫的愿望就越发地渺茫。
诺舞着实不忍心看着元绮变成这副模样,在她向几个小宫女交待完各自的工作之后,诺舞却叫住了她:“元绮,你留下来一会,好吗?”
元绮低垂着头,朝诺舞行了个礼,说道:“不知郡主有什么吩咐?”元绮有些意外,身份尊贵的瑞和郡主怎会知道她的名字?或许是王姑姑提醒的吧……元绮心念道。
诺舞望向窗外,皇后派来的几个宫女纷纷守在外面,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她哑然失笑,从长乐宫换到椒房殿,还不是被人囚禁在金碧辉煌的牢笼里。
“你过来。”诺舞朝元绮招了招手,“元绮姐姐。”
元绮一惊,踉跄了几步,这么熟悉的称呼,怎会……在这宫里,除了诺舞会亲切地叫她姐姐之外,还会有谁?
绝对不可能!早在半年前,皇帝就宣布了诺舞的死讯,她眼前的,是瑞和郡主,怎会是早已死去的诺舞……
诺舞走到元绮身边,两人离的极近,诺舞压低了声音,问道:“我能相信你吗?”
元绮的眼里,充满着不解与讶异,她定定地望着诺舞,那如墨兰般的双眸带给她一种说不清的熟悉感。
“你……到底是谁?”元绮犹疑了片刻,方才问道。
诺舞摊开元绮的手掌,像少时在平阳郡主手心里写字那般,一笔一划地写着,“我是诺舞,皇后会杀我。”
元绮的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神色,她紧紧的攥着诺舞的手,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诺舞既然没死,那半年前,皇帝下诏厚葬她,难不成是送她出宫?可为什么她又会回来?元绮百思不得其解,但如今周围都被皇后布下重重的眼线,她根本不能向诺舞细细地打听其中的缘由。她吸了口气,说道:“郡主放心,一切有元绮在。”
诺舞方才放下心来,半依在元绮肩头,低声道:“这段时间,元佩可有为难你?”
元绮苦笑道:“她如今是庄婕妤,倒是不会把我这个低微到尘埃里的人放在眼里。我时皇后殿下身边的大侍女,她始终会忌惮几分的。”
诺舞了这她的手,叮嘱道:“你今后定要小心她,她被人逼急了,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说到底,元佩不过是个双十年华的女子,皇帝一旦驾崩,无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