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施。她此前被禁足一月,明艳色都要被抹去几分,此夜雨下的姜循,衣袂沾雾水间,那雾水也衬得她眉目愈发锐寒。
堂中一灯笼滚在地上,灯笼边,玲珑跪坐于地,正掩着面容,凄凄切切地发出泣音。
呜咽声吵得姜循心烦。
姜循冷斥:“哭什么?人各有命,生死难料。想哭你娘死去别屋哭,若是哭我死——我还没死呢。”
玲珑努力捂住嘴,压抑自己的哭声。
她抬起头,两只眼睛已经哭得红肿。她强忍抽搭:“我娘没了,娘子你的蛊也解不了……这该怎么办啊?”
姜循眉目间冷意更浓,她凝望着虚空,又生几分自嘲。
她隐约间好像看到缠绵病榻的姜夫人翻个身,隔着雨帘,那夫人面容模糊又温柔得近乎诡异,朝她轻轻露出一个笑。
那个笑好像在说:循循,我赢了。
姜循心间重重一抽,痛得她袖笼中的手指被蜂蛰一般,刺疼。
这就是姜家带给她的影响……影响好像不太大,可是每一次,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她眼见要赢了,姜家又重新将她扯回去,告诉她:这盘棋,还没下完。
夫人啊,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