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他们在路口右转,这是我事先已经计算好的,再绕几个弯就可以出去了。
赵云和云禄在岔路口阻挡敌人,让大部队先通过。这时队尾传来一声呐喊,我扭头看去,只见几个士兵掉队了,跟敌人发生了缠斗,很快接连遭到屠戮。其中有个人好像受了伤站不起来,另一个人似乎在救他。他一边大喊大叫一边胡乱挥舞手中的刀,护着那个倒地的同伴不让敌人靠近,拼命拽着他后退。
但敌人太多了,他完全抵挡不住。眼看他们就要惨遭杀害,云禄闪电般冲过来,长枪一伸,刚好架住了挥下来的三、四把弯刀,迸发出锵越的声音。她一压枪根、猛地一挑,把那些刀都挑到了空中,然后枪身一扫,“喝”的一声打在敌人胸口,数人被击飞,撞到房屋上,击打的地方出现了一团雨雾。
这个时候就别管了……我刚这么想,又是一道电光闪过,赵云出现在云禄背后,横枪拦住了另一个方向的攻击,这里是云禄的死角。但是由于他来得太仓促,稍微产生了一些误判,导致被敌人用刀剑伤到了左臂,我看见他肘部的衣服破了。他挥枪猛然推开敌人的武器,紧接着下蹲、双手握着长枪划圆,力道之大使枪身弯曲。他用出了纯熟的半圈半裹的手法,挑打敌人的下盘,长枪在他手中宛如蛇一样灵活刁钻,甚至产生了幻影,然后就看到魏军士卒纷纷像木偶一样滑稽地倒在地上。
“将军!”云禄扭过头,惊讶地看着他。
“没事,你去前面,我来断后!”赵云说。
云禄救出了幸存的士兵,让他们加入了队伍,然后转过拐角,往大部队前面赶去。
赵云跟着部队后退,来到岔路口,敌人涌了过来。他摆开架势,横枪呼号:“吾乃常山赵子龙,敌军尽管放马过来!”
这声音我在天上听得一清二楚,像轰雷一样惊心动魄,充满威慑力。一大批敌人在他前方十米处停下了脚步,逡巡着不敢向前,人群密密麻麻。赵云稳稳地端着枪,与他们对峙着。我为了引路不得不去队伍前方,很快就被房子挡住,看不见他了,但我不是很担心。我挥动火把,指引着云禄,她率领着大部队一路披荆斩棘,终于杀出重围,离开了街道,来到了镇子外面,渐渐摆脱了敌人。
这外面荒郊野岭,一片苍茫,什么也看不见,也就没有了指路的意义。我降落在云禄身边,避免无谓地消耗真气。我们摸黑走了一段路,本来逐渐远去的嘈杂声突然又在后方响了起来。
只见一个黑影在原野上一马当先地疾跑而来,身后是大批追兵,数量远超我们,如果不是那杆微微发光的枪,我认不出是赵云。云禄立刻翻身上马,随即牵过另一匹马的缰绳,大喊了一声“驾”,朝着赵云策马疾驱。
他们俩汇合后,赵云纵身一跃,骑上了另一匹马,两人调转马头,奔驰回来。赵云高喊:“跑起来,全军前进!”
敌人穷追不舍,我们辨认不清方向,只能哪里有路往哪里跑。过了一会儿,下了一天的雨终于停了,月亮从云后露出了半张脸,我们总算能看清周围的环境。只见前方有个地带反射着月光,是一条河,毫无疑问,我们来到了养家河边,看来我们的方向错误地偏向了北边,而且仓促间也没有听到那潺潺的流水声。
眼下再想往西边跑已经来不及了,河道从西南边延伸过来,而魏军正从南边包围过来。这条河段没有渡口,赵云策马找了两遍,证明我的观察没有错。也就是说,我们可能要重温当年淮阴侯韩信的经历,但结果想必会大相径庭。
我判断我们绝无背水一战的能力,便赶到云禄身边,低声说:“走,我带你飞过去。”
云禄勒马眺望着远处弧形展开的敌军,神色严峻而紧张。“什么?”她飞快而诧异地看了我一眼,显然没留意我说的话。
“跟我走。”我抓住了她的手。
“去哪儿?”
“我带你飞过去。”
“那其他人怎么办?”
“不管了。”
一缕清辉映照出她瞳孔里的震惊与慌张。我镇定地直视着她的双眸。
几分钟后,包围网就会缩小到我们面前,到时失去了狭窄的有利地形,还要照顾一支部队,跟巷战的情况截然不同,楚霸王再世也无能为力。我们的部队明显产生了动摇,空气中弥漫着恐惧而绝望的氛围,士兵们聚拢在一起,在河边这样做简直无异于一群待宰的羔羊。连赵云也只是在前面徘徊,好像陷入束手无策的境地了。
“怎么能这样?”云禄的脸紧绷起来,显然进退维谷而又不知所措,内心充满煎熬。
“娥梅!”我攥紧她的手,离她更进一步,差点忍不住要叫她“妹妹”,“我不能让你遇到危险,如果你下定不了决心,就听我的吧!”我没有立刻强行采取行动,是为了践行之前我对她的承诺,尊重她的合理想法……如果她能找到对策的话。
云禄的视线在我和逐渐缩小的包围圈之间来回移动,随后她扭头注视着身后的河流,用急切而自责的语气说:“要是能把河水阻断……要是我能把河水分开……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