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名叫沈渊。
席玉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何时跟他如此熟稔的?
先是叫自己子桓,现在还自称阿渊?
席玉要崩溃了。
不就是顺手救了个人,怎么救成这样了?
但沈渊湿润的眸子,忐忑地望着他,席玉无奈压下所有的不适,说:“没有嫌弃你……”
“那子桓哥哥,可是喜欢阿渊?”沈渊漆黑的眸子瞬间亮起来,还没等席玉回答,又扑上来,将席玉重重吻住。
不嫌弃,就是喜欢?
这小皇子是什么强盗逻辑?
席玉一肚子的话,全都淹没在这个带着血腥气的吻里,只剩几声听不清的呜咽溢出来。
他的心简直要从胸口跳出来!
这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昨日席家才接到太后懿旨,将他赐婚给了三公主。
颍川席氏,代出显宦,前朝位居宰相的有十多位。
到了本朝,席家最优秀的儿郎,居然要做公主的驸马,从此退出朝堂。
席家何时遇上过这种事!
懿旨一出,席家人全都聚在一起,替家族里最耀眼的二公子打抱不平。
母亲更是换上了诰命服,要进宫求皇上收回成命,席玉好说歹说,怎么都劝不下来。
席家正乱成一团的时候,皇帝一封口谕,将席玉召进了宫。
为了安抚席家,皇帝特许席玉入朝为官。
为堵住悠悠众口,先给他封了个六品司业,特诏入宫,为皇子讲学。
席玉不想回去面对一家子的长吁短叹,便请了旨在宫里雅师斋住下。
昨夜回雅师斋的路上,偶遇三皇子遇险,一时心软,把他救回来亲自照顾。
可……也不能是这么个照顾法啊!
席玉眼见着三皇子的手越来越放肆,越摸越往不该去的地方……
席玉心里直发毛,这情况,多半要出事儿啊!
带哭包睡觉!
席玉稳住心神,用上了浑身气力,终于推开了看起来瘦瘦弱弱的三皇子。
身体得了自由,席玉立马慌慌张张起身,身上没有衣服,更顾不上穿鞋袜。
光风霁月席玉公子,很窘迫地站在床榻下。
见沈渊也爬起来,还想追过来,席玉赶紧抬手止住他的动作。
“三皇子,您先冷静一下。”
沈渊停下,跪坐在床榻边缘,仰视着他,眼里蓄满泪水:“子桓哥哥,对不起……你不要讨厌阿渊好不好?”
席玉低头,发觉两人一站一跪,他自己的,挺立着……正对着三皇子的脸。
这个姿势……实在是,不甚雅观。
席玉赶紧背过身去,声音不知怎地,竟暗含一丝喑哑:“三皇子……”
“叫我阿渊,可好?”声音小心翼翼的。
席玉:……
“三……”
三皇子小鹿似的眼眸,湿漉漉地望着他,泪水含在眸子里,要掉不掉。
席玉败下阵来。
“阿……”席玉闭眼抿唇,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叫出口,“阿渊,你既叫我一声哥哥,我自然会看顾你。昨晚出了那样的事,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我不怪你。你放心睡吧,我在屋子里陪着你。”
沈渊得偿所愿,高兴地伸手去拉他。
谁知他刚触到席玉的指尖,席玉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似的,立马甩开。
背后又传来沈渊失落的低泣声。
席玉:……
为了缓解尴尬,席玉装作无事,借着月光,摸到桌边,点了盏灯。
沈渊依然跪坐在榻上,泪眼朦胧地望着席玉。
昏黄的灯光,照着芝兰玉树的身影,挺拔如松,优雅从容,宛如一幅沉静而深邃的古典画卷。
他站在那里,仿佛时间都在他的身边缓缓流转,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沈渊呆呆地望着他,眼里的黯然与心痛,几乎没顶。
他连忙低下头,掩饰住一切。
席玉不知道身后的人在想什么。
他站在原地缓了缓,待那昂扬之物冷静下来,席玉才走到炭盆边,摸了摸衣服。
亵衣轻薄,已然干透。
沈渊不知何时下了床,也跟了过来,从衣架上取下席玉的亵衣,抖落开。
席玉看他那动作,是要替他穿衣服。
席玉可不敢让皇子伺候,伸手想接过衣服自己穿。
沈渊轻轻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问道:“子桓哥哥……你其实还是讨厌阿渊了,对不对?”
席玉:……
“没有,你别多想。”
“那阿渊帮子桓哥哥穿,好不好?”
不好。
席玉真想直接开口拒绝。
可是三皇子噙着泪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他,写满了祈求。
席玉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