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谁也没工夫来管太子的人生大事了。
在这之前,谁也没想到安王会死,几乎所有人都已默认了他就是下一任新君。
谁能想到誉王竟能勇到这种程度,居然敢在永极门直接射杀了安王,当时恰好是官员们早上上朝的时辰,可以说满朝文武都是目击证人。
那场面可别提多混乱了。
离得近的有位七十多的老臣,老眼昏花还没看清楚发生了何事就被溅了一头一脸的血,当即便一头栽到在地。
到现在还卧病在床呢。
除了安王以外,还有几个他的心腹大臣也被一并射杀了,那箭就跟长了眼睛似的,即便当时现场一片混乱,所有官员都在不顾形象地乱逃乱窜。
因为这惊世骇俗的一幕,皇帝直接下旨将誉王软禁在府中,等待定罪。
整个朝堂上下可以说是吵翻了天了。
内宫里贵妃娘娘眼睛都快哭瞎了,听说人现在直接长跪在了乾清宫外,要求皇帝赐死誉王,替她的安王陪葬。
这个大梁王朝一应事务都快停摆了。
此刻的誉王府里。
门客全都围聚在一起,有的满面惊惧,有的喜气洋洋,还有的皱着眉忧心忡忡。
坐在正中间的誉王眉头紧锁,像是遇上了什么百思不得其解的大难题似的。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从那日回来便这样,咱们第一步便如此顺利,应该高兴啊。”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转头朝正中间看过去。
誉王缓缓摇头,“我就是想不通。”
“殿下,何事想不通?”
誉王再次回忆了一下当日的情景,表情凝重道:“当日我明明记得没有瞄准,可为什么那支箭就正正好扎在安王的心口呢。”
去之前他恨安王恨得咬牙切齿,可到了阵头心里难免打抖,犹犹豫豫之间便没有瞄准。
等等,誉王突然瞪大了眼,“我想起来了,当时有人推了我一把。”
那人做的极其隐蔽,再加上誉王当时本来就有点抖,所以并未在意。
可现在越想越觉得,那一推太关键了。
要不是那一推,他根本就不可能射中安王。
“殿下,当时我们部署的极其精细,不可能的。”
“是啊殿下,咱们射杀安王的计划是绝对保密的,不可能有旁人知晓。”
“殿下兴许是累了,不然还是宣太医来诊治诊治吧。”
誉王抬手,斩钉截铁道:“绝对有,那个人就在我身后,我当时太紧张了,而且他身手极好……”
誉王噌地起身,眼睛发着亮道:“我要进宫去见父皇,我要把这事告诉他,安王不是我杀的,不能软禁我。”
门客们面面相觑,都觉得殿下肯定是太害怕了,以至于都产生了幻觉。
但誉王言之凿凿,门客们也只能顺着他的话说。
“那殿下,您觉得那人会是谁呢?”
“谁会在暗中帮助咱们呢?”
誉王闻言眉头又皱了起来,“是啊,还有谁想杀安王呢?”
这一波讨论又僵持住了。
有门客仔细思索片刻,迟疑道:“要说蹊跷,其实除了安王的那几个死的也挺蹊跷的,咱们是有过把他们一网打尽的想法,但此举毕竟过于冒险,我记得当时便已否决了。”
原先大家以为是誉王见形势大好,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可冷静下来再想想,誉王根本就没有这份沉着稳定的心智。
而且他方才自己都说没有瞄准。
誉王倏地看向说话的那位,震惊道:“那几个不是你们射杀的?”
门客们面面相觑,“殿下,没有您的吩咐,我们哪敢擅自行动啊。”
誉王瞪大了眼,“到底怎么回事?”
门客们:“?”
这下问题真的大了。
誉王疾步往外走,“我要去见父皇,安王不是我杀的,那几个臣子也不是我杀的,凭什么关我?”
“殿下。”
“殿下。”
门客们赶紧去拦,“可是殿下,如今整个京城都把安王的死算在咱们头上,谁会信咱们呢?”
“是啊,殿下请三思啊。”
“值此危急关头,殿下万不可贸然行事啊。”
誉王愤然甩袖,“你们也知道是危急关头,再三思下去本王都要进大狱了。”
见他还要往外冲,有门客急中生智,大声道:“殿下,此人既然肯帮咱们,必然是安王的敌人,咱们不妨往这一处去想想。”
誉王眼睛一亮,“你说得对,你们快想想,到底是谁?”
“高祁余党?”
“应当不是,高祁下台以后,安王把他的势力清除的干干净净,当时咱们也参与了,按理说高祁应该是没什么余党了。”
“那能是谁,究竟还有谁会这么恨安王?”
誉王突然面目狰狞起来,“你们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