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信丢进香炉烧尽,“派人回去吩咐,断掉父亲三个月月银,谁若是敢暗中接济,被本宫知晓,就去边关侍奉祖父身侧,替父亲尽孝。”
手里无闲钱,自然不能多管闲事。
梅意也知道承恩伯的性子,多半是听了什么人嚼舌,做出这等事来。而皇后娘娘最厌承恩伯府的人插手后宫之事。
见皇后难掩疲惫,梅意心中暗叹,若皇后娘娘有个不拖后腿的娘家,又怎会在宫中独木难支?
“娘娘,奴婢给您按按头吧?”
“嗯。”
梅意手法老道,皇后昏昏欲睡,却听殿外通传,“参见陛下!”
皇后瞬间睁眼,眼中闪过诧意,今天发生这么多事,她以为皇上会去承乾宫。
走进来的男人一身天青色常服,身量高挑,身形偏瘦,样貌清俊,只是眼下有淡淡的青色,下颌有浅浅胡茬。
蒋渊拦住皇后行礼,“朕先去看看永安。”
趁皇上去看大公主,皇后换了件家常穿的衣裳,同时让梅意去一趟小厨房,让人下一碗面。
等蒋渊再回到正殿,面也端来了。
“正好饿了。”蒋渊淡笑,坐下三两下吃完面,连汤都喝了大半,“皇后总是如此体贴。”
“臣妾侍奉皇上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总是有的,皇上今日累着了吧?”
蒋渊:“一群老顽固,负隅顽抗。”
他想成立内阁,实行新政,以杨左相为首的守旧派却推脱阻碍。今日大朝会的争执又陷入僵局,正好报上那玉璞的事,蒋渊心中烦闷,就颁了那道圣旨。
只是……
见他沉默不语,皇后主动开口:“皇上心里烦闷,也不应那般不给淑妃面子,袁大人乃陛下股肱耳目,又是支持新政的得力之臣,皇上落了淑妃面子,岂不是如同落了袁大人面子?”
“新政得推行,袁家野望也得遏制。更何况,你才是朕的皇后,朕平日里宠爱淑妃,也不代表她能罔顾尊卑。”蒋渊握住皇后的手,“大公主的封号,朕早就想好,即便今日不说,待年底家宴,也会说的。”
“陛下……”皇后神色感动。
两人各退一步,皇后心中已有计较,“为大局考量,陛下还是安抚淑妃一番吧。”
蒋渊垂眼,“袁老夫人下个月过寿,赐封三品诰命淑人吧。”
皇后微笑:“好。到时臣妾让女官携礼贺寿。”
蒋渊还有政务要处理,回了乾清宫。
人一走,宫女菊意忍不住问道:“娘娘为何要帮淑妃说话?”
皇后淡淡道:“皇上今日已经给足了本宫面子,本宫若是不大度,岂非不知感恩?”
如今的局势,皇上不可能动袁家。袁父在,淑妃地位稳固。
那她何必争一时之气?
而且,在皇上心里,她一直是最识大体的,正因如此,她的皇后地位无人能撼动。
菊意低声嘀咕:“可是夫人都没获封过诰命呢。”她说的夫人是皇后亲母。淑妃的祖母却得以赐封淑人。
“祖母不是一品诰命?”皇后反问,“祖母能封一品诰命夫人,是祖父劳苦功高。袁老夫人能封淑人,是袁大人与政有功。母亲若想得诰命,不去靠她夫君,不去靠她儿子,靠我这个外嫁的女儿?”
“也不必说我薄情,我能嫁给陛下,是祖父当年在先皇一朝时立下的战功。父母不曾与我恩,却因我勋至承恩伯,享尽荣华,该知足了。”
谁敢说皇后娘娘薄情?不过是皇后自己在抒发情绪。
殿里的宫女头埋得低低的,无人敢回应。
皇后闭了闭眼,吩咐梅意:“袁子实的事,拖到寿宴那天。”
她不会插手朝政,也不毁自己识大体的形象。
但淑妃想得意,不可能。
凭借着“装病”,祁黛遇又在衍庆居懒散了几日。
她不喜时刻有人近身照顾,那会让她不能自在地追剧。毕竟长时间盯着一个方向表情变幻,只怕石榴她们得以为她精神失常。
而不需要祁黛遇解释自己的变化,石榴等人已经自行脑补出了原因。
为了让主子宽心,除非主子叫唤,她们是不进屋的。
这就给祁黛遇提供了良好的追剧环境。几天时间,将那部宫斗剧追完,意犹未尽,又找到一部更古早的宫斗剧,津津有味追起来。
期间嘴巴寂寞,还点了好几顿外卖,她不敢点那些味道重的,只能点什么奶茶、甜点、水果捞。
大概是这些东西热量太高,祁黛遇照镜子的时候发现她居然圆润了些许……
吓得她赶紧在床上做了几个卷腹动作。
顺带跟着直播间云健身。
前几天买的护肤品也到货了,本来想偷梁换柱,结果打开妆奁一看,却有些傻眼。
现代的护肤品和古代的养颜膏差别还是挺大的。内务府进贡的养颜膏、护肤油不管是质地还是质量都与她买的护肤品有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