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黛遇这会儿是真纠结了。
在来坤宁宫之前,她的想法无比坚定,可刚刚皇后一席话却动摇了她。
这宫里的一切资源都是有定数的,妃嫔们互相争斗,争的不仅仅是帝王宠爱,她们更多的,是为了资源在斗。
其实和职场打工人没什么不同,只是妃嫔们升职加薪的渠道太少,获得皇帝宠爱是最快最好用的一条,所以看起来她们是在为了一个男人争斗不休。
祁黛遇有些无语凝噎,难道都穿越了还得卷生卷死吗?
两辈子都是打工命?
不不不,这辈子还是不一样的,祁黛遇心中摇头,她已经超越很多人成为权贵阶级。
她还有得选。
于是,她坦言心中所想:“皇后娘娘,未来要如何,嫔妾也不知道。只是嫔妾病了三年,在这三年间每天与药物相伴,形容枯槁,日子实在无趣的很。如今身体好了,嫔妾不想未来,只想好好松快肆意些日子。”
若是日后真被人踩到脚底,那再斗呗!
这样的话,已经表明祁黛遇志向,皇后虽然心中惋惜,却也没再劝。
“既然你有所决定,本宫也不说什么了。”
两人又说了些闲话,看时辰不早,祁黛遇主动请辞。
待她走了,菊意给皇后添茶,“这祁婕妤未免太不知好歹,皇后娘娘您抬举她乃是她的福气,她竟敢推辞。”
皇后闻言看她,眼神中威严顿显。
菊意手一抖,顾不得被烫红的手,急忙跪下去:“奴婢失言。”
梅意接替她继续倒茶,“你如今愈发轻狂,谁的舌根都敢嚼了。”她看着皇后的脸色,“今日去内务府,连徐继来都要看你脸色!”
她不是告菊意状,而是暗示皇后菊意虽然嘴上不把门,却很忠心。
菊意红了眼眶。
皇后轻轻吹拂茶水,慢饮一口,“去廊下跪一个时辰,下不为例。”
菊意连忙磕头:“谢皇后娘娘开恩!”立刻退了出去。
皇后尤拧着眉,“等有了空闲,让兰意给坤宁宫的人紧紧皮,年关将近,本宫不想出任何差错。”
“是,奴婢知道了。只是娘娘,菊意的话虽然难听,细想却也不无道理。您重视祁婕妤,可祁婕妤若毫无所用,何必再为她费心神?”
“她虽无宠,本宫瞧着,还是懂些为人处世之道,心有玲珑,若是教导一番,未必不能为本宫分忧。苗美人到底性子急了一些,有些事本宫便是想也不敢让她做。可惜,祁婕妤自己不想立起来,本宫也不能强迫。”
整日筹划,皇后自己也觉得累,她想找个脑子好的人分担压力,这些天观察下来,觉得祁黛遇还不错,哪想祁黛遇不肯上进。
“只能再等等新人了。”皇后叹了口气,“将账
本拿过来吧,趁天色还早,本宫再看看。”
这厢,祁黛遇刚出正殿,发现兰意正候着她。
“婕妤家里来信了,正好您来了坤宁宫,便亲手交给您。”
她家又来信了?
祁黛遇心里疑惑,接过信,等回到衍庆居,才开始看信。
看完有些惊讶。
她这个便宜爹,转性了?
尤记得上一封信,祁才商是找她要钱的,为了给她大哥娶媳妇。当时祁黛遇回信拒绝,表示钱没有,要娶媳妇自己想办法。
结果她爹真让她大哥自己去想办法了,而她大哥真靠自己娶到了媳妇!
就是这新大嫂吧……祁黛遇有些牙疼。
说起来,这位新大嫂的家世比祁家要好很多。
新大嫂名唤郎天玉,其父是乃五品指挥佥事,任云南驻守军守备。那为何这样的人家会看上祁褚褚?
因为郎天玉也是个二婚,准确的说,郎天玉是个寡妇。
郎天玉前夫怎么死的信里没说,信里只说郎天玉前夫死后,她就回到在京城的外家居住,她外家祖父是国子监司业,祁才商的顶头上司……
听闻祁才商的儿子和离,那位老大人想到家中外孙女恰好丧偶,便有了说媒之意。
毕竟本朝虽然不禁止再嫁,但寡妇的名声总是稍微难听一些,郎天玉的婚事一直是老大人心中的疙瘩。外孙女想再嫁一个头婚的男子困难,二婚的却没那么多讲究,何况嫁到祁家还算是低嫁,祁家没道理拒绝。
祁才商这个下属老大人非常了解,他的儿子老大人也见过,心中还算满意,就与祁才商提了此事。
如果同意,彩礼什么的都好说。
祁才商没有一口答应,而是回家问了儿子。
结果祁褚褚只问了两个问题:郎天玉是否比前嫂子漂亮?郎天玉是否比前嫂子温柔?
祁才商回答:是。
祁褚褚立刻答应。
两家的亲事定得极快,信里说一个月后就办喜事,得赶在年前,因为过了年,祁褚褚就要和新媳妇远赴云南,投奔老丈人……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