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金主不是极情纵欲的人,射了一次以后也就放过李鳞儿了。
她借用他的漱口水去了去嘴里的味道,准备拿着东西走的时候,背后凉凉地传来一句:“那么急着走?你老板在上班,你就想休息了?”
她只好又回来,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桌上放的建筑设计杂志,大部分都是外文版的,介绍什么纽约公共图书馆,红木桌椅书架,橙灯挂画,暖色大理石地板,是挺漂亮高级的,但也挡不住她的困意。
她从坐到靠最后斜滑躺下,抬眼偷偷确认了一下那人专心致志没空管她,就眯上了眼睛。她知道在这种场合睡觉不太雅观,没忘记打开夹页遮到脸上,只要不看到我的脸我就可以欺骗我自己进来的人不知道我是谁。
可能是因为在纽约公共图书馆的图片里看到了熟悉的红金配色和学习氛围,她梦到了还在大学的时候,在她学校那个也很古朴的图书馆。
她拿着笔记本电脑和打着哈欠的章稚松在小自习室里仔细地讲他们下节课上台要展示的ppt,他以动人的嗓音念那性感的法语。
真的很气人,他明明根本不怎么学,稿子也是她写的,他口音却是天然的地道,比她紧张地红着脸打磕巴好多了,听起来大家都会觉得他是个靠谱的好学生,她才是抱他大腿的那一个。
从大学稚松的时候,李鳞儿就觉得他长得很好看,军训的时候偷拍了他不少的照片。
他轮廓深,眉眼唇都偏狭长,鼻梁直而高,显得贵气又冷淡,穿着丑丑的迷彩服也很出尘,和教官对视的时候一点气势也不输。
虽然在一个班里,但她心里觉得,她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是不会有交集的,毕竟听宿舍里姐妹分析他身上的穿着,都是名贵的奢侈品。
但是有时候缘分就是十分奇怪,她在某个冷门的通选课碰到了他,被老师要求结了对儿做作业。后来才知道那门课是出了名的事儿多,就她这种看兴趣选没提前排雷的,和他这种不上心估计直接捡没被选满的课的人,才会巴巴了去上。
可能是她端正勤奋的态度、一丝不苟的笔记以及大包大揽的烂好人性格,让他“盯上了”。
她没有固定一起上课的小伙伴,他也是,又都来得晚,所以常常两个人孤零零的在后排角落里坐着,他就顺理成章地每次都坐在她附近,以便在他回答不出来问题的时候,享受她递过去的答案提示。
期末时,她还会因为担心这个大帅哥挂科,她没法下一年在教室里看到他,主动地问他要不要借笔记。后来干脆连作业都包了,他就象征性的给周围的人包括她带些很贵的点心。
她喜欢做甜点,也是因为他的影响吧。每当她忙得四脚朝天,在深夜因为压力而睡不着的时候,吃一块点心,总能让她忘记忧虑坠入甜美的梦乡。
她也不是没有多想过,只是有一次看见一个很看着背影就很漂亮的女生挽着他并肩在校园里走路又一起进了食堂,她再多的灰姑娘幻想都碎的一点都不剩了。
他又不是每次都会只和她一起做小组作业,有时候一组可有五个人呢,只是每次他拖进度的时候,她都多管闲事地替他做。况且无论是谁给他借笔记,他都收的,有一次看到他手里还有好几个同学的笔记……
她就是个工具人罢了。
还没等她整理好自己的心态,她就出了事彻底离开了学校。等作为情妇又回到他身边的时候,他连毕业论文都已经结束了。
哎,都是过去少女怀春时期才有的心态了,现在她都不在乎了,他把她当作个贱货又有什么关系呢,给钱就好了,她也说不上多喜欢他。
只是,所有人都希望有个人爱自己,爱自己的肮脏和丑陋,好像那样就找到了归处,那个人是谁好像也不那么重要,有爱和认可就够了,这么想来,她也是把他当个工具人而已。
当她复又睁开眼的时候,章金主正捏着她的鼻子,“睡得跟只猪一样,也不嫌难看。”他一脸嫌弃地说,提溜着那被她的口水沾湿的折页扔到垃圾桶里去。
“嘿嘿,太困了,对不起。”她挠挠头乖顺地说,马尾都乱掉了,拆开用手指随便梳理扎了个低的麻花辫。
“土死了,没一点长进。”他吹着鼻子评论道,“给你那么多钱也不见你品味提升一点。”
她只好拆开散着头发,他皱着眉也不甚满意,但天色已晚,顾不得那么多也就算了。
在路上的时候李鳞儿看到有个老大爷推了辆糖炒板栗的车子叫卖,她饿得更馋了,没开车窗都仿佛闻得到那个焦甜的味道,央了章稚松停车让她买点。
走近了她才看到栗子车边上有个小女娃,搭了个小桌子在冷风中写作业。
她穿的冬衣颜色艳丽,让袖底的污渍更显眼了,桌上还有好几支可爱的一看就知道不便宜的笔,看来她的爷爷或者外公很疼她。
她心里一阵酸,一口气买了五人份的糖炒板栗,也不管后面吃太多了会不会吃上火。
上了车,她剥开热腾腾的板栗,先给那人递了一颗,他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