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银河时代,没有一个沾上冷冻人血统的人能过上好日子。
安纳托利转回头拿起刀继续切另一半医生香肠。
“我没有姑娘的衣物,你能在衣柜里得到我的白色衬衫,你可以在洗完澡穿它,然后我们一起吃晚餐。”他顿了一顿,又继续补充道:“希望你喜欢土豆炖牛肉,还有医生香肠。”
在很久的安静后,才响起极轻微的脚步声,他听着她翻找他的衣物,打开锅瞧了眼土豆炖牛肉,很好,它就要熟了。
安纳托利把土豆炖牛肉端上桌子后,才发现那女孩看着他时的神情很古怪。他把切好的面包递给她,皱着眉问她:
“怎么了?”
“你想和我做爱?”
她几乎没有经过思考地脱口而出,他看着埋在他衬衫里的她,感到极度的错愕。
“我为什么要想?我不喜欢未成年人。”
“我成年了。”
她闷闷地反驳他,用叉子恶狠狠地叉上一块牛肉,那块肉对她而言有点太大了,她很吃力地咀嚼着。她叹了一口气,他听得出她的疑惑和疲惫。
“我想不通。”
“你好像是因为翻围墙摔下去撞到了脑袋,我不是医生,但是我觉得你还是不要想太多。”
安纳托利完全没有压力地吃着那一盘土豆炖牛肉,今天的土豆味道也很好,让他的心情跟着也好起来。
“帮助我对你来说没有好处,完全没有。”
她忽然扔下叉子,声音高起来,愤声道。
他揉了揉耳朵,笑了笑。
“为什么我只能做对我有好处的事?”
她死死地盯住他,他意外地发现她的眼睛是不同于绝大部分亚裔的墨绿色。
“没有人愿意被拖下水,没有人愿意惹麻烦。”
他放下手里的叉子,把手举到她的面前,她嗅到他同样的与她如出一辙的半冷冻人的气息。
“我本来就已经在水底了。”
她的眼泪陡然地、不受控制地大滴大滴地流下来,顺着脸颊无声地往下落。安纳托利连忙起身给她找帕子,她攥着那块帕子拭泪,眼泪却没有间歇地不停地涌。
她一个字也不说,她只是纯粹地哭,泪水浸湿了她手里攥着的那块帕子,他又给她换了新的一块。她下意识地抱住他的手臂,他用另一只手拍抚着她的后背,一切疑问都有了最明确的答案,他也没有说话,只是这样安静地陪着她。
她流动的仿佛有形体的悲伤把他们两个人一同遮住,那伤痛是生长在半冷冻人的身份上的,是冷冻人没有的,也是少部分冷冻人血统的人不能理解的。只有被割裂着的她和他是懂的。
他对外界的一切感知在这一刻似乎都钝化了,零碎的腌臜的片段自他脑海里逐一滑过,他拍抚她时力道不自觉地更轻。
当土豆炖牛肉已经变凉的时候,她的哭嗝也终于平复了。
“对不起,对不起,这应该是很好的一餐的。”
安纳托利毫不介意地摇摇头,又将饭菜重新热了一遍。
“总会有这样的时候,相信我,姑娘,热过一遍的土豆炖牛肉更美味。”
她半信半疑地吃了一块土豆,立刻笑着冲他点头:
“的确更美味了。”
安纳托利吃了一块医生香肠,偏头看了眼窗外的天空,现在已然淀成了一片深黑。他转过头对她笑了笑。
“我不会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