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达了,莫伊拉有点恐惧地咬了咬唇瓣,声音近乎蚊鸣:
“是舒瓦瑟尔的女主人,当今的皇后。”
在秦杏从光网上获知的讯息里,舒瓦瑟尔家族——也就是皇室,虽然仍握有重要的权柄,但已经很久没有真正地参与政事。银河时代的话语权似乎早已经旁落到军部手中,舒瓦瑟尔已经不再是过去呼风唤雨的舒瓦瑟尔了。而那位皇后,向来以孱弱多病闻名,总是缠绵病榻,极少出现在公众视野中。在秦杏的印象里,她最有名的事迹也只不过是她与暴虐丈夫鹣鲽情深,在他出了意外事故后衣不解带地照顾,丈夫康复后自己却因为过度劳累险些撒手人寰。
“为什么这么讳莫如深?既然是皇后的生日,也没必要这样遮遮掩掩地庆祝吧?”
莫伊拉立刻做出“嘘”的手势,又转头看了看四周,见并没有被人留意才放下心来:
“‘她’当然不介意,但是‘她’的丈夫很介意,他认为任何除了他以外的人提及‘她’都是对‘她’的亵渎。然而倘若没有人为‘她’庆祝,又是对‘她’的轻视。所以我们只好以这样的奇怪形式来祝贺。”
莫伊拉解释的声音很小,连秦杏也只能勉强听得清。莫伊拉摸了摸自己头上的金盏菊花环,那与她蜜糖般颜色的眼睛格外相称。
“这个庆祝将会持续叁天。据说‘她’与丈夫的第一次相见,‘她’就是戴着花环的。每一年,如果‘她’的身体条件允许,‘她’会亲自来到舒瓦瑟尔学院挑一位戴花环的少女陪她同住一晚,对方可以向她提出一个她能够满足的请求。”
对于人生目前绝大部分时间都是秦珩禁脔的秦杏来说,这些莫伊拉认为是常识的东西,她的确是一无所知。秦杏原以为光网上信息如此繁多,她并不觉得自己会因全无社交而与社会脱节。但如今这样看来,她还是太天真。光网上的信息到底还是不全面,被有意隐藏起来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也不必去讲什么遥远的过去,谈什么地球时代、探索时代。仅仅是“她”的丈夫,舒瓦瑟尔的主人,星际时代的在位大帝——他所有的暴虐事迹都无处可寻,连“暴虐”这两字的描述,都是秦杏在极偶然的情况下瞧见的。
“那安吉呢?您那时是想说什么?”
秦杏的转移话题让莫伊拉放松不少,刚才讲那些事时她可谓是提心吊胆,脸色都不由得苍白几分,这时换了话题才渐渐红润过来。莫伊拉喝了一大口调制水,说话的音量也正常起来:
“安吉是皇室成员,随母姓舒瓦瑟尔。每年的这个月她都要出去参加公务,所以这一个月你可能都看不到她了。”
“不是说舒瓦瑟尔家族都是请私人教师在家中学习吗?”
秦杏下意识地摩挲着餐盘的边缘,她知道安吉身份非同寻常,却没想到这样非同寻常。
莫伊拉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面上的笑容很灿烂。
“皇室嘛,总是让人猜不透。”
秦杏坐在那俗气的淡粉色花瓣桌前,花环上的杏花仍散发着清浅的香气,食堂的墙壁上新增了与教室里一模一样的壁毯,那些阖眸祈祷的黑发女子将她“团团围住”。
的确是猜不透。
秦杏想。
————————————————————
晚了一个多小时呜呜呜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