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我坐在小吃店里的两人桌,一边滑手机一边等着人。
中午时段,这家小吃店总是很多人来吃,一来是这家开在学校附近,很多学生觉得方便才会过来,二来则是这边的东西确实好吃价钱又公道。
「禹彤!」赵煦媛揹着包包气喘吁吁的跑来。
我放下手机,微笑的看着她:「今天比较晚下课?」
「对啊,老师话超多。」她拿起卫生纸擦了额头上的汗。
赵煦媛是我从高中第一个交到的朋友,说到我跟她的缘分,其实还满奇妙的。只是后来我在高三转了学,没有见面的这一年都是透过通讯软体在聊天,直到去年我们在大学的校园又遇见。
画好菜单之后送上麵食,这期间只隔了五分鐘。
我的手机传来了震动,看到讯息,我停顿了一下,之后回覆着。
「谁传来的阿?」赵煦媛问。
「冬泽。」我回。
「原来是他。」
「是啊。」我不免感到好奇:「怎么了吗?」
「其实也没什么,他是我们系隔壁班的,也是系草欸。」
我闻言笑了出来,不过这好像也是事实,冬泽确实长得很帅。
「其实很多人都在问何禹彤跟许冬泽是什么关係。他们问你们有没有在交往。」她说。
因为有时候在学校遇到他,我们都会停下来讲几句话,有时候都会引起一些注意。
「反正你知道我跟他的关係就好。」我说。
「是没错啦,不过撇除你们是名义上姐弟的关係之外,你们其实看起来也很配的。」
「我跟他当然不可能。」我微笑的看着自己的手,「再说了,你应该比谁都还来的清楚,我心里住的人是谁。」
赵煦媛闻言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小声的说:「我知道。」
下午没有课,于是我回到了租屋处。
「禹彤,你的信。」住在一楼的学姐邓舒雅把信封拿给我。
「谢谢。」我微笑接过,之后走上二楼的租屋处。
回到房间,我摊开信纸,其实,写给我的人,是我妈妈现在的丈夫,许叔叔写的。
许叔叔跟妈妈是在我高一升高二那年暑假结婚的,许冬泽,正是许叔叔的儿子,许叔叔的妻子在许冬泽小时候因为生病去世,一直以来父子俩相依为命。
当然,我妈跟他爸结婚,我又比许冬泽大九个月,所以我就是他的姐姐。
但我们都是互相叫对方的名字。我跟他说熟不是很熟,但也不至于没话说。
许叔叔写信回来,无疑是叫我放假的时候,有空回去走走,许冬泽每隔两个礼拜都会回去,而我,都是两个月回去一次。
毕竟有些事情,造成了我心中的阴影。
而来自阴影的人,就是我妈。
刚刚许冬泽传讯息给我,就是问我这礼拜有没有要一起回去。
我躺在床上,看着阳光渗透窗户进来的光,不知不觉,我就这样拿着手机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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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彤,你肚子饿不饿?」
当时的我才刚满三岁,妈妈拉着我躲在巷子旁东张西望。她这样问我。
而年幼的我点头,摸着肚子说:「饿。」
那时候,我跟妈妈相依为命,但是我们很穷,妈妈四处找工作都被碰钉子,只要没钱,我妈就无法买菜回家煮,有时候我三餐都只吃白饭。
「那你去那一摊卖馒头的,趁老闆不注意的偷拿两个馒头过来。」妈妈说。
我回头看着妈妈,说:「可是不付钱老闆就不会给我。」
「所以我叫你用偷的阿!」妈妈有点不耐,她说:「要不是我没钱,我还会搞这种事情吗?要不是你!我还会那么落魄?都是因为养你来的!」
小时候的我看到妈妈生气,我都会很害怕,我不敢回话,只能紧闭嘴巴,往卖馒头的摊子慢慢走去。
「记住!不要被发现了!」妈妈还在后面叮嚀。
当时街上没有什么人,老闆坐在藤椅上拿着扇子无聊的搧风,我躲在旁边的柱子,在等着适合的时机。
但也不能太久,因为妈妈也在饿肚子。
「老周,今天天气那么冷,你还出来卖馒头?」一名骑机车的妇女停下来问候老闆。
「没办法阿,要赚钱阿。现在景气不好,不赚钱是要饿肚子吗?」老闆无奈的说。
趁着老闆跟妇女在背对着我聊天时,我躡手躡脚的走到蒸笼旁,小小的身躯靠近,他们不容易发现我。
我一边注意他们一边偷偷掀开盖子,再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拿走两个馒头。
「喂!小鬼!干什么偷我馒头!」老闆这时候发现了,他对着我大骂。
我紧张了起来于是赶快往巷子里跑,结果老闆却追了上来。
「禹彤!」妈妈这时候在巷子把我抱起来,之后带我躲在别人家车库里。
老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