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顾家人也不是谁都知道小范氏的用意的,妙娘当场把小范氏的药材分给顾家的女儿和儿媳妇,这些补品贵重,她们肯定会吃,但吃了岂不是对子嗣不利,而小范氏若是拒绝,那更证明这药材有问题。
可若是先收下,小范氏告诫她们不要吃,那愈发让她这个做婆婆和太太的丑陋嘴脸在儿媳妇和女儿面前一览无遗。
陆姨娘和六娘对视了一眼,六娘微不可闻的点头,第一个道:“既如此,就先谢过七妹妹了。”
妙娘勾唇:“不客气。”
说罢,还亲昵的同五娘道:“五姐,你那里我多分点。”
五娘见妙娘和她更亲近,大喜道:“那多谢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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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路上,彩云不解道:“您明明是好心送药材给她们,说起来也是咱们搬家,这您又不怎么吃补品,这才把之前他们送的还给她们,怎么小范夫人的样子看起来好像不喜的样子。”
因为程家这边的三太太和顾家的三太太都姓范,也都是三太太,下人们把程家的三太太叫大范夫人,把顾家三太太称为小范夫人。
妙娘却笑道:“估计是觉得是她的心意,我没有服用,反而送回来了吧,觉得我辜负了她们的心意吧。但非我不用啊,她们的那些药材全部都是极好的药材,尤其是我害喜的时候送过来的,若当初我吃了,恐怕胃口大开,孕妇吃太多了并非好事。”
胃口大开,吃的就撑,孩子一大,生产时母亲遭罪,一尸两命都是轻的。
彩云却点头,自家小姐一向讲究规律,从不喜暴饮暴食,也难怪她不用了。
至于小范氏,从来以贤明自诩,她有心想把妙娘分发给诸位的药材全数收回来,但是她女儿拆台,“娘啊,这可是用东阿阿胶做的,现在要买这么好成色的难得的很。”
五娘还心想自己还想早点怀孕呢,多吃点补气血的就好了。
事已至此,小范氏也无力再辩解,她能如何说,她说这药就是太补了才对身体不好的吗?一块药材抵别人十种的料。那么别人肯定会问她为何要送给妙娘呢?
别人可能都会觉得她在陷害侄女,心思不纯。
她百口莫辩,又觉得是妙娘要报复她,发现了些什么,好长一段时日都羞于往来,甚至还生了一场病。
这些都是后话了,却说程晏作为状元,在翰林院做修撰,他的日子过的波澜不惊,心底不免算了算,在翰林院从现在的从六品修撰开始干起来,到侍讲学士,正常的话要十八年左右,这还是升迁的快的,像榜眼和探花从七品编修开始做起,也至少要二十七年。
非翰林不为内阁,在翰林熬资历,之后才能一日千里。
但这要他程晏至少四十多岁才能实现其抱负,这样太慢了,他如是想着。
正出来时,却见到了林寒哲,林寒哲显然是翰林院升迁的最快之人,人称他的学问浩如烟海,深不可测,翰林院的掌院本就是十分看好他,对他大力栽培。程晏却别扭的走了出去,他虽然知道妙娘说的很对,可他就是他,不会低头。
想到这里,程晏昂着头走了出去。
林寒哲昨日御前奏对,得了皇上的赏赐,正是春风得意之时,本也想请程晏,正好缓和一下关系,却没想到程晏已经走了,他大概知道自己和程晏以后可能会分庭抗礼,抑或者是说因为自己的出现,程晏不会再向历史上表现的那般了。
这也很有可能,他想。
此时林寒哲正春风得意马蹄疾,无暇再想历史上的事情了,他想也许自己穿越过来已经改变很多了,就像程晏之妻顾氏本应该难产而亡,现在却还是活蹦乱跳的。
程晏回来时,妙娘让小厨房上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芋头红豆粥,上面盖着一勺白砂糖,看起来就令人食欲大增。
他闷头吃了一碗,意犹未尽。
妙娘却道:“先让你垫巴一下肚子,等会儿还吃饭的呢,怎么能够光吃这个就成。你说这天寒地冻的,咱们家采买运气好,居然买了好几条活鱼,厨下今儿炖了鱼,咱们一道吃。”
“嗯,好。”程晏就笑。
晚膳是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用的,非是妙娘不和公婆一起吃,而是程晏回来的稍微晚一些,倦哥儿又执意要和爹爹一起用饭,这才分开吃的,不过,这也很正常。
老年人和年轻人的口味本来就不同,老年人喜欢吃软烂些的食物,且因为养生越发喜吃清淡些的食物,程添还是江宁口味,嗜甜如命。但妙娘和程晏都是喜欢吃有嚼劲的牛肉,或者味口重些的食物。
分开用膳反而更好。
即便如此,妙娘也是每餐精心准备着的。
就像她给程晏亲手熬的芋头红豆粥,给公婆的时候就换成山药瘦肉粥,程晏年轻,好消化,但年纪大的人就要养胃。
倦哥儿被妙娘训练的已经会自己用膳了,除了鱼肉需要丫鬟挑刺外,小家伙扛起个鸡腿,用他的小米牙啃的可开心了。
“把这个蘑菇下次切小块儿一点,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