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好了些,只是穿的单薄了,若着了凉怎生好。”说着便要来拉皎娘的手,皎娘忙往后退了一步,让梁惊鸿的手落了空,往他后边看了一眼低声道:“有客?”
梁惊鸿方回头看过去,张怀恩眯着眼睛摆摆手:“无妨,无妨,你们年轻人尽管说你们的梯己话,我老头子正好缓口气儿,这一大早上可是赶了好几十里呢。”
他一句话说的皎娘一张俏脸愈发红了起来,不觉又往后退了几步,离的梁惊鸿远了些,生怕他再动手动脚。
韩妈妈笑道:“你这老头儿莫要打趣了,大娘子脸皮薄呢,可禁不得你这老头儿的一张嘴。”
张怀恩瞧见韩妈妈微愣了一下,忙道:“原来是韩妈妈,听闻您家小子出息了,还当妈妈享福去了,怎的竟来了燕州。”
韩妈妈:“出息什么,还不是拖了主子的福,得了,别说我家小子了,倒是你这老头儿,怎好端端的便告老还乡了,先头也没听你提上一句。”
张怀恩道:“又不是什么大事,提什么,不过就是年纪大了,想着回乡养老罢了,也陪陪家里的老婆子,看看孙子们。”
韩妈妈点点头:“这倒是,回老家也能过几天清闲日子,亏得你回老家了,不然想请你走这一趟,倒难了,如今你既在,便不用愁了。”
张怀恩自然知道她话里的意思,倒也未推辞,目光扫过皎娘道:先与娘子瞧瞧脉吧。”
请了进屋,在外间炕上坐了,老人家身后跟着个十一二的小子,手里提着药匣子,说是老人的小孙子,叫景山,浓眉大眼的极有规矩,众人落座之后,景山在炕桌上放了腕枕,老人家帮皎娘诊脉。
皎娘心中不免紧张,下意识看向老人,想从老人神色中看出些端倪来,不想,老人家笑眯眯的道:“大娘子放轻松些才好。”
皎娘这才意识到自己太过紧张,脉是瞧不准的,遂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低声道:“对不住。”略平稳了一下心绪。
张怀恩眼里闪过一丝讶异,心道,若不是自己今儿走了这一趟,还真想不到梁惊鸿这个京里有名的小霸王竟在兖州府里藏了这么个病娇娇的美人,瞧那着心急火燎的样儿,莫不是真入了心吧。
倒也莫怪他,美人儿是真美,便自己一辈子在宫中走动,见惯了美人,刚一瞧的时候也是怔愣了一瞬呢,要说这丫头的眉眼儿只能算清秀,并非那等令人一见便惊为天人的美人,可就故此里那股子我见犹怜的气韵,真真让人心疼,便自己这个老头子,都不忍见她难过。
只不过,这美人的身子骨着实不妙啊。
旁的法子
张怀恩诊脉极快, 不过搭了搭便抬起手来,见他抬了手,梁惊鸿急忙问:“如何?”张怀恩望了他一眼, 捋了捋自己颌下长须笑眯眯的道:倒难得见小……”说到此顿了一下方道:“小爷如此。”语气目光中颇有几分打趣之意。
梁惊鸿岂会不知这老头儿的心思, 这是暗里瞧自己的笑话呢,只不过这老头儿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脾气,若能让这老头儿拿捏住, 他梁惊鸿还称什么小霸王。
想到此,也跟着老头儿笑了起来,笑的有几分不怀好意:“张爷爷这告老回乡,可带了京中清月楼那位大孙女不曾?”
梁惊鸿一句话说出来, 张怀恩脸色陡然一僵,后面正收拾腕枕的小孙子张景山听了不禁道:“阿爷,我只有三个哥哥 , 没有姊妹啊, 您哪来的大孙?” 那张浓眉大眼的憨厚小脸上, 满是疑惑。
张怀恩脸上的笑都僵了, 却并未理会自己的小孙子, 而是咳嗽了一声跟皎娘笑了笑道:“大娘子莫担心,您这身子骨虽有些弱,却调养的精细,并无大碍, 只是赶上夏秋相交, 时序更替,身子强壮的不觉着什么, 娇弱些的便会觉着疲惫困乏, 此是寻常事, 并非什么大症候,只底细歇养着,莫着了风凉,过些时日便好了。”
皎娘听了微有些愣,这一大早上梁惊鸿把这老人家请来给自己诊脉,难道不是疑心自己有孕吗,以梁惊鸿的医术,他自己拿不准特意请来的人,自然医术更为精湛,怎会只请个平安脉,而这位老人家虽穿着打扮上并无多少贵气,那气韵却非同寻常,言行举动间的从容便能瞧出是见过大世面的,况,从两人的言谈间,也能知道必是之前便认识,且十分熟络的。
只是,老人家不说,难道自己还能真问他是不是有孕了不成,她可没这样的厚脸皮,也或许是自己想多了,这位老人家瞧着德高望重的,应不会说谎才是,而且老人家说的也在理,如今是调养的大好了,之前每到换季之时,自己大都会卧床不起,哪会只觉的困乏。
再说,真有孕又如何?便自己跟梁惊鸿只是露水的孽缘,以梁惊鸿身份地位,大约也不会在意多一个外室所出的孩子,况,自从遇到梁惊鸿开始,哪件事是由着自己的,既不能做主,又担心个什么,横竖日子都要往后过的。
想到此,心思倒定了下来,也不再去猜测老人家话里的真伪。
待张怀恩说完便被请前面书斋之中写方子,梁惊鸿却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