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坐了过来,柔声问:“今儿可觉着如何?”说着就着窗外的晨光,仔细端详了端详皎娘的脸:“气色倒是瞧着比昨儿好了些。”说着,伸手便去摸她的脸。
皎娘不想他伸手过来,俏脸一红,一侧头避开了,梁惊鸿一下落了空,手僵了一下,倒是未恼,只是有些悻悻然的收了回去。
皎娘怕他还要胡来,忙道:“这么大老远把人家请了来,怠慢了岂非失礼。”
失礼?梁惊鸿笑了起来:“你可别被这老头儿的样子唬了,这老头儿却是个最不正经的。”
皎娘再也想不到他竟如此说那老人家,愕然一瞬,忍不住道:“你莫胡说。”
梁惊鸿知道她不信,凑到她耳边来道:“这可不是我胡说的,别看这老头儿一把年纪了,却是花楼的常客,满京城的花楼里大都有他的相好,便是告老前,去清月楼吃花酒还认下了人家的花魁当孙女呢,那花魁也是荤素不济,只见了这老头儿便一句一个张爷爷叫着,权当成了打情骂俏,你说能做下这事儿的,能有多正经。”
皎娘听的目瞪口呆,若不是梁惊鸿说起,皎娘断不会把那位慈眉善目的老人家跟花楼的姑娘牵连在一处,难怪刚梁惊鸿那句张爷爷一出口,那老人家一脸僵硬,原是有前因的,尤其当着自己的小孙子被揭破这样的风流事,着实有些尴尬。
想到那位老人家上花楼认孙女的行径,皎娘都替他老人家脸红,那浅淡的红晕染在皙白一张俏脸上,更显娇俏动人,落在梁惊鸿眼中,心绪都不觉荡了一荡,忍不住探头过去,在那皙白红润处亲了亲。
皎娘急忙避开,一张脸却更红了起来,明眸也不觉瞪向梁惊鸿,梁惊鸿却不以为意,反而有些委屈的道:“要知道昨儿为夫怕扰了娘子好眠,强忍着未回后宅,只在前面书房里,冷被独寝的凑合了一宿,竟是何等凄凉,这会儿好容易见了娘子,为夫亲一口以解相思之情,岂非人之常情,怎的娘子如此狠心,还要恼了为夫不成。”
皎娘哪里说的过他,这男人惯常如此,什么肉麻的话都能说得出口来,更兼脸皮其厚无比,明明霸王一样的性子,却偏爱摆出一个做小伏低受了委屈的样儿来。
寻常这般时候,皎娘只做不理睬他便是,想到此,低下头去只当没听见他说话一般。
见她摆出一副装聋作哑的样儿,梁惊鸿不免轻笑出声,忍不住道:“这么久了,娘子怎仍未学乖,你当不理睬了,为夫便拿你没法子了不成。”
听了他的话,皎娘不免想起以往的教训来,自己不理睬他,耳朵或许能暂时清净了,却往往给身子惹了祸,这男人若不动嘴了,动气手来却更过分。
想到此,不免一惊急忙抬起头来,却一抬头却正碰在那张微翘的薄唇上,待要退开,哪里还有机会,纤细的脖颈已落在他一只大手的掌握之中,被他抓在掌中,亲了良久,直到一张俏脸胀的通红,梁惊鸿才大发慈悲的放过她。
皎娘忍不住按住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半晌方才渐渐平缓下来,而梁惊鸿的手却探过来,皎娘一惊,刚要躲开,却听他道:“别动。”皎娘生怕他惹恼了他,又来,也便不敢动了。
却感觉他的手指轻轻在她下唇碰了碰,皎娘顿觉有些刺痛,听得梁惊鸿低声道:“对不住,又渗血了。”嘴里说着对不住,语气中却没有丝毫歉疚,反而有几分得意。
皎娘忽然想起这男人是最喜欢在自己身上留记号的,且乐此不疲,往往是旧的未消又添新迹,故此,即便涂最好的药,自己身上的痕迹却从未真正消过。
以皎娘的经验,对付这男人反抗是没用的,自己越反抗,他会越亢奋,亢奋到极致激起凶性,自己是真受不住的。
反而是顺着些,会温柔理智许多,想到此,便未再避开,由着他的手摸了摸自己的唇,又探头亲了亲自己的脸颊,大约满意她的顺从,才道:“你且坐着,我去送了那老头便回来陪你。”瞧着皎娘乖顺的点了头,又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方起身去了。
待梁惊鸿出去,韩妈妈方才进来,见皎娘俏脸通红,两片唇水光淋漓更是红肿不看,不禁轻轻摇头,暗道,到底年轻人血气方刚,一宿没在一处,便扛不住了,瞧瞧这样儿,这哪是亲,这是恨不能把人活吞了啊。
吩咐丫头去那药匣子来,皎娘却摆摆手说不用了,韩妈妈转念一想,是了,六爷送了那张老头儿便回转内宅,只六爷回来,上不上药的也不吃什么劲了,横竖上了药也白搭。
说起来也真是,这都多少日子了,便再稀罕,这么没日没夜的折腾,热乎劲也该下去些了吧,怎还是这么饿狼似的,只见了人就恨不能扑上来。不过六爷去送张老头儿怕是想问个底细吧,毕竟张老头刚说的那些,可都是大夫的虚套子话,做不得准。
果然,梁惊鸿到了前头书斋,张怀恩仍在这儿坐着吃茶呢,案上纸笔未动,方子也未写,见梁惊鸿进来,张怀恩便放下茶盏道:“以小侯爷的医术,想必这位大娘子的境况已是明了,何必还让老头子跑这 一趟。”
梁惊鸿听了脸色一变:“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