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变化,只当没瞧见那迎亲的队伍,竟打定主意宁可跟着自己这个只见过两面的陌生人,也不乐意去做侯府的夫人,可见再不愿回头,既如此,只当重活过一世罢,也省却诸多剪不断理还乱的烦恼忧思。
寒来暑往岁月经年
春来暑往岁月经年, 转眼又一春,春和景明之时又逢南楚明君当政,贤臣辈出, 着实一番太平盛世, 京城更是繁华之都,故此,甭管是小门小户的老百姓, 还是高门大户的贵人们纷纷出城踏青,寻那风景独好的园子好生的逛上一日,也不辜负这大好春日。
那些京里住惯了的也还罢了,总归轻车熟路, 哪里的园子景儿好便奔哪儿去,那些初来乍到的人家,可就两眼一抹黑了, 也有那心思活络的, 寻个道边的茶铺子坐了, 要碗茶问那小伙计扫听哪处园子的景致好, 那小伙计必会说, 这时节自是京西侯府前几年新盖的那处园子了, 不用再问缘由,小伙计便会滔滔不绝的说上一大篇子小侯爷对一位二嫁的妇人,痴情不悔的故事, 即便那妇人命丧, 也要执意娶灵牌进门,抱灵牌入京之后, 又在西郊盖了一处园子, 种了一园子梨花 。
听到此处, 便外乡人也便知道了,如今正是梨花开的好时节,那一园子的梨花开起来,不用想也知美的紧,若有那未出阁的姑娘家随行,伙计还会神神秘秘的说一声,每年这时候,小侯爷都会在那园子里住上一个月,挤眉弄眼,一脸暧昧。
莫怪这小伙计,实在是这位小侯爷名声在外,家世不用说了,忠勇侯府,整个南楚便是那市井小民,怕也没有不知道的,更遑论人家还是国戚,那位可是货真价实的国舅爷,虽说五年前那档子事闹得大,应了他娶那平民女子的灵位入门,到底是个灵牌,人都死了五年了,这世上的男子,纵然再痴情,还能守着灵牌过一辈子不成,更何况,小侯爷可是侯府长房嫡孙,若不娶妻,侯府的香火岂非断绝了,故此,便小侯爷不想,侯府,宫里也断不会容他如此。
京里的世家大族只家里有闺女儿未嫁的,谁不想攀这门亲,故此每逢这时候,西郊这边便越发热闹,随便往道上看一眼,都是高头大马,油壁香车,隔着车窗的纱幔,都是钗环鬓影的女眷,车马簇簇使奴唤婢的说是踏青出行,实则醉翁之意不在酒。
只可惜,那位小侯爷虽每年都会在这园子里住上一月,却从不出内宅半步,任外面春光再好也无济于事,不过近两年,侯府常有女眷前来赏花,作为男主人难免要应付一二了。
尤其今年侯府老太君,赶上天和日暖,静极思动,兴致一来,领着一干女眷来园子里赏花,大约是想给孙子惊喜,事先并未知会,车马快到园子门了,大管事李顺儿方得了消息,忙着遣了小子去内宅报信儿,他自己忙着迎上老太君见了礼,让着老太君往内宅花厅里坐了。
老太君坐下,四下打量一遭跟旁边的叶氏道:“都说这院子齐整,我瞧着倒也寻常。”
叶氏忙道:“老太君说的是,这园子我瞧着都差不多,倒是外面那梨花开的比旁处里好。”嘴里虽如此说,心里却不然,从一进外面的园子门,叶氏便暗暗叹息,除了那些梨花,这园子的一山一石,一树一景竟跟燕州城外的别院一般无二。
要知道哪处别院五年前便已付之一炬,烧的连渣儿都不剩了,谁能想到,那小子竟在京里又盖了一处,一模一样的,刚迈进来的一瞬,叶便明白了为何外面种了许多梨花,那荦荦清绝皎若月,洁如雪的梨花,瓣瓣不正似那柔弱的皎娘吗,这小子是盖了一模一样的园子由不罢休,还要种那些梨花用来睹花思人,纵叶氏深知两人始末,却也未想到他会如此长情。
以叶氏想,便再刻骨铭心丢舍不下,一两年也该淡了,如此已算得情深意重,毕竟人已没了,若女子许能守着过上一辈子,男人却怎么可能,更何况惊鸿这样的身份。
不想自己竟是看差了,只从这园子便知纵然过了五年,他心里仍未放下,想也是,若放下了,老太君今儿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的跑来这里,果真为了赏花,侯府里那偌大的花园子什么奇花异草没有,再不成,宫里可是有个琼花宫的,那宫里的梨花每一棵都有上百年了,开起来密密匝匝玉树琼花,美的不似凡尘,又哪里是这边的梨花可比。
过了五年仍如此,当真是入了情魔,本来此次进京,叶氏还惦记着寻个机会跟惊鸿说明白,想着时过境迁,那晚的事又太过蹊跷,到底不能一直瞒着。
可瞧这境况,若自己如实道来,当年那晚皎娘失踪的蹊跷事,又不知要掀起多少风浪来了,到时,莫说老太君,便是皇后娘娘哪儿怕也交代不过的,况,韩妈妈也说的清楚,当时中了迷药,听的模模糊糊,便她自己也不敢断定真假,再有,皎娘那个身子,本就不是个长寿的,又小产伤了身子,雪上加霜,便真是被人救走了,这些年过去也不知吉凶祸福,平白的又生事做甚?想到此,便打消了之前的念头。
孽缘难消吗
更何况, 老太君今儿可不是单为了逛园子来的,这样的园子在燕州府许算得体面,可要拿到京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