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两岁稚龄,国事政务自然要托付给不遗余力帮自己的皇兄了,由此萧景瑜顺理成章成了摄政王。
这一连串的夺位手段,当真是环环相扣,必是谋划已久,绝不可能临时起意,此等心机,梁惊鸿这个看客都佩服的五体投地。
经了这么一场大乱的北国,急需休养生息,绝不会再起战事,对于比邻的南楚更好交好,而两国邦交交好,最直接牢靠的法子便是和亲,毕竟都成亲家了,再动刀动枪的就有些不合适了。
和亲梁惊鸿不意外,他好奇的是和亲对象是谁,若从年龄上看,也就只有萧景瑜自己较为合适,毕竟他上面那些皇兄皇侄儿的都让他砍了脑袋,现如今北国皇室嫡脉就剩下他跟那位刚登基的新帝了,总不能让堂堂南楚公主嫁个两岁的孩子吧,而萧景瑜那样的人,会娶别国的公主做自己的王妃?梁惊鸿真有些不信。明摆着北国的新帝跟摄政王都不合适,如何和亲?
这么恨我
正想着却听皇上叹息道“朕也正为此事忧心, 若是摄政王为自己求娶也还罢了,若是为了新帝却是麻烦。”
听话听音儿,皇上此话一出,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萧璟瑀年纪品貌才情地位,与公主也算匹配,若是那个奶娃子新帝, 公主嫁过去不等于守了活寡,即便为了两国邦交不得不答应和亲,皇上也还是亲爹,当爹的谁舍得害自己亲闺女。
只不过这和亲虽是两国邦交却又干系了皇上的后宫家事, 以自己的身份,有些话明知是对,也断不能说出口, 故此微微垂眸并不言语。
见他这副不干己事不开口的德行, 皇上不免气结, 心道这会儿倒知道明哲保身了, 也不想想若非自己这个当姐夫的大度, 五年前睁只眼闭只眼的装了糊涂,他能把个死人牌位顺顺当当的迎进侯府?做梦吧。
想到此,冷哼了一声道:“倒是朕一叶障目了,这和亲也不一定就是他北国来求娶, 朕听闻北国有几位公主皆生的国色天香, 既求娶不妥,嫁个公主过来也是一样, 只不过朕的两位皇子年纪小, 有些不合适, 好在我南楚朝堂青年才俊众多,选一个出来,也足以匹配她公主之尊。”说着语气一顿却笑了出来:“朕可是糊涂了,现今朕这御书房里不正又两位才俊吗,还费工夫去选什么?”
梁惊鸿心觉不妙,忙道:“皇上,这万万不可。”
皇上脸色一沉:“为何不可,莫非朕的公主嫁得,你却娶不得吗。”
梁惊鸿颇有些无奈的道:“皇上,惊鸿已娶正妻。”
皇上心道,就你小子当年闹得那出,谁还不知道堂堂侯府娶了个妇人的牌位进府,用得着你小子提醒朕吗,遂没好气的道:“死者已矣来者可追,正可借此机会续一位新夫人,也好承继祖庙。”
皇上也是趁机想劝劝这小子,总不能真守着个死人牌位过一辈子,岂非绝了侯府嫡支的香火,不想这小子极是执拗,梗着脖子道:“惊鸿无意续娶。”
皇上气归气到底拿自己这小舅子无法,毕竟皇后就这一个嫡亲的兄弟,自小亲厚,这小子又是个执拗脾气,认准了的事,打死也不悔改,着实让人头疼,心中郁闷,目光一转落在冬郎身上,倒是有了主意道:“你甘愿守着你那娘子的牌位当个鳏夫,朕不好强求,不若玉卿家娶了那北国的公主为朕分忧。”
冬郎怎么也没想到这和亲之事,转来转去末了竟落到了自己身上,一时有些发懵,不知该如何应对,却听旁边梁惊鸿道:“公主出身皇族身份尊贵,便我南楚没有合适匹配的皇子,亦可在宗室中选,状元郎出身寒微,娶和亲公主,怕是不妥。”
梁惊鸿这几句话倒真把皇上气乐了,并未理会他而是传了刘柱儿进来吩咐:“你这奴才记性好,可还记得五年前咱们小侯爷上的那道请婚折子上,说的什么?”
刘柱儿一直在御书房伺候,自然知道五年前小侯爷闹的那出荒唐事,忙道:“奴才记得。”
皇上点点头:“说给咱们小侯爷听听。”
刘柱儿不知提这个做甚,却不敢怠慢大声道:“小侯爷的请婚折子上说,燕州玉氏出身书香,端丽和顺,孝悌柔嘉……”背书一般,把当年梁惊鸿请婚折子上的话背了个一字不差。
背完了,皇上挥手遣了刘柱儿下去,不紧不慢的道:“是朕记差了,还是你那请婚折子上写差了,既是书香之家,怎这会儿又说出身寒微,莫非状元郎不姓玉,亦或不是你那娘子的亲兄弟。”
梁惊鸿是真有些无奈,自己这姐夫虽贵为九五至尊,有时候那性子真跟个孩子一样,尤其爱寻自己逗乐子,看着自己为难,心里就能乐上一阵,这是皇上多年以来的恶趣味,自己早就见怪不怪了。
不过他可不会如皇上的愿,刚才乍一听皇上提起冬郎,未深想便脱口而出,是关心则乱了。
想到此,神色一缓,侧头打量了冬郎一遭道:“圣上慧眼如炬,状元郎才貌双全,又是我南楚的朝堂新贵,娶那北国的和亲公主最妥当不过,如此两国结秦晋之好,邦交永固,属实一段佳话,臣为圣上贺为南楚。”不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