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在德江出了这等乱子,他周书记难辞其咎。
其二,眼见着李省长就要正位省长了,若是这一关帮着李省长过了,他周某人便算李省长处攒下了天大人情,一辈子受用不尽。
其三,若是他周某人将其中利弊,分析透彻,活土匪未必油盐不进,毕竟,蜀香王之事,归根结底,是利益之争,交手这些时日来看,活土匪是个重实轻名的,眼下,云锦的蜀香王不过是赚赚吆喝,名声打得再响,生产跟不上,不照样是镜花水月。
反之,若将蜀香王贴牌给省里,云锦蜀香王不仅能获得省里的重点扶持企业名额,享受诸多好处,还能获得专项扶持资金这看得见,摸得着的好处。
奈何,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周某人乘兴而去,败兴而回。
这会儿,他催促着司机快快而归,就是生怕那些被晾在德江礼堂的厂商们等得急了,闹出事端来。
要说周道虔猜得一点不错,他赶到德江礼堂的时候,人还隔八丈远,便听见里面的闹腾声能把屋顶给掀开了,吵声,骂声汇聚一处,噪人耳膜。
里面闹腾的实在太厉害,以至于周道虔从后门遁入,站上了主席台中央,场中仍旧无有反应,吵闹不绝。
“喂喂喂,同志们,同志们……”
周道虔对着高音电喇叭,方喊了三声,喧噪的场面,瞬间回复寂静。
周道虔松了一口气,暗忖,看来还没到不可收拾得地步,有的缓。
不成想,他这念头方起,那瞬间的静寂陡然崩溃,巨大的呼喝声,汇成气浪,简直要将周道虔冲走。
台下,前前后后赶来的客商将近上百人,一道动作,齐齐朝主席台上的周道虔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