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中枢搞了大包干,将国企的包袱甩给地方后,自也难保被人有样学样。
京城市委的这次公安口的财税改革,基本和中枢针对国企想的老办法,如出一辙。
无非是京城方面的财政,不在担负公安口了,由公安口自己想办法创收,比如罚没的独资,抓捕盗窃集团的赃物等等,等等,都不要公安口上缴了,你自己想办法消化,并藉此为担负公安口财政开销的保障。
此方案一处,京城市委和公安口,上上下下,自是皆大欢喜。
市委方面将财政包袱扔了,公安口则获得了极大的自主权,宛若农民分田到户,多劳多得,迸发了无比的工作热情。
在这种近乎狂热的工作热情的推动下,两个试点的人民警察集体进入了舍身忘死的工作状态,比焦裕禄还焦裕禄,孔繁森还孔繁森。
可薛向知道,世上极少两全法,市委和公安口满意了,必定有人不满意,至于是谁不满意了,他心里清楚。
韦华清没想到薛向对财税改革的意见这般大,甚至举出了淮南桔的例子,急得满头冒汗,急急道,“薛司长,您思虑周全,实在令人钦佩,但我认为,此次的财税改革是对中枢国企改革的致敬,是不会有大问题的,当然了,一种新举措的开创,自然难言尽善尽美,终究微遐不掩白璧吧。您看这样成么,我是千说万说,不如您亲自到此次财税改革的试点之一的西城区公安分局去视察一番如何?”
薛向等的可不就是这句话么,当下,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去看看。实话实说,我主要是担心这种财税制度一经推行,咱们的人民卫士之中的意志薄弱,就会改为人民服务,为为人民币服务,大大降低为人民服务的意识,滋生出为罚款而罚款的丑恶现象,不过,这只是我的假想,就听你的,咱们还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吧!今天下午,我就过去转转!”
“好!我亲自在西城区分局恭候大驾!”
韦书记欢愉地说道,心中憋足地那口气终于吐了出来。
只要薛司长肯定,待见了西城区公安局的繁荣景象,不,就冲那座新起的办公咯,恐怕就得立时原路返回,其他什么橘子、枳子的担忧,可以一扫而空了。
挂了电话,韦华清便将薛司长要到西城区公安分局走访的消息,汇报给了郭副市长,郭副市长很重视,立即做出指示,要求他转告市局刘局长,务必做好接待工作,坚决不能出任何乱子,谁捅娄子,就处理谁。
杨世红的安排
“人还没抓着?怎么搞的?就这么点事,怎么就这么难,都照过面了,还有线索,都抓不住,是不是税改了,都不抓江洋大盗,抢劫强j,专盯着小偷小摸,嫖客赌鬼了。再给你们二十四小时,要是还抓不着人,就给老子脱了这身衣服滚蛋,滋……哎哟……”
杨世红将会议室的桌子拍得啪啪作响,对面汇报的矮胖警官耷拉了脑袋,满脸通红,正说得带劲儿,忽地扯动满是淤青的嘴角,疼得他险些掉下眼泪。
昨天被那嫌犯重重一撞,实是伤的不轻,云南白药,正红花油用了一堆,也没多大效果,便连中午饭,也是用导管往提溜地,实在是难受至极。
人越难受,便越是易怒,矮胖警官正被训得狗血淋头,局办窦主任撞进门来,方说了句“杨局长”,立时便被杨世红截断,骂道,“老窦,你也是老局办了,怎么和年轻小子一样,毛手毛脚,没个轻重,敲门你不会?要是老子在办公室脱裤子摘毛,你撞进来算什么。”
窦主任立时被训了个脸红脖子粗,梗着脖子,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叮铃铃,桌上的电话响了,杨世红熄灭装了喷头的嘴巴,接过电话,不自觉地便打了立正,“肖局,您好,有什么指示!”
肖局道,“杨世红,我不管你手头的任务有多重,都全给我放下来,当务之急,是做好接待工作,改委有领导马上要去你们分局视察,这不仅是你的机会,市委也万分重视,市委推行公安口财税改革大计。就看你们分局的这次表现了,我希望你拿出最大的热情,去打好这一仗。”
砰。杨世红一个跺脚,好似肖局站在面前一般。举手敬礼,以威严无比的声音喝道,“保证完成任务!”
霎那之间,杨世红心头的愤懑和不爽,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欢喜。
单从市局常务副局长肖志斌的这刻意电话,他便知晓今次视察的份量一定非比寻常,做好了。他这个分局副局长没准儿就迎来了仕途飞跃的良机。
接待工作的当务之急是什么,对分局的领导们来说,不是清洁,迎接方式等等,而是作报告,做发言准备,清洁工作和迎接方式,那是千篇一律,很难出什么新意,各级领导也会纷纷强调这两般的重要性。出不了什么彩头。
而走访之后的座谈会,便是重头戏,各级领导一年到头。如何让上级领导知晓自己的辛苦,明白自己的政绩,清楚自己的能量,无他,全靠了座谈会上的发言。
一篇发言越是做得花团锦簇,有血有肉,便越是出彩,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