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之中,三人授上校,一人授少将,两人授予中将。其中授少将的那位,五五年,衔封上将,授中将的两位,一位是成老,一位便是季老。
详述此番经历,足见成老的资历的和威望。薛向要对这等人物,使出强硬手段,这不是寻刺‘激’么。
往轻了说,这叫没大没小,以下犯上;往重了说,这就是无法无天,忤逆狂悖!‘弄’不好薛安远都得被牵连上,毕竟这可是以他戚如生的名义送出的啊,外人多半不会想到薛向,而会想到薛安远。
一想到有可能把老首长拖下水,戚如生只觉一时间,头皮有些发紧,后脊梁骨都有了湿意。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薛向怡然自得地喝着茶水,慢悠悠道,“看你这模样,信是送到了,那我就放心了。”
戚如生猛地醒转,两步跨到薛向近前,“小首长,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这儿逗闷子,出了事可就是天大的事,我折进去倒是小事,若是害了老首长,那我可就百死莫赎了,你快跟我说说,到底文件袋里,寄送的是什么!”
正因知晓戚如生谨慎,此次的材料收集工作,薛向越过戚如生‘交’给了他人,收拢资历密封好后,才转托戚如生呈递,毕竟,于外,只有戚如生才能代表薛安远。是以,戚如生并不知晓档案袋里封禁了什么。
薛向道,“没什么,一张照片和那位的从政经历罢了。”
“照片,什么样的照片,这是何意?”戚如生完全‘迷’‘惑’了。
薛向和成老素无‘交’集,二人之间又怎会有照片之类的瓜葛呢。
薛向避过不答,反问道,“老戚,你可还记得陈英年同志的履历。”
“自然记得,我搜集的材料,如何会不过目,怎么,是材料不够详实,还是哪里出了纰漏?”戚如生知晓薛向提及此事,必有蹊跷。
“既然看过,你不觉得陈英年同志这些年顺利得太过头了么?”
“过头?”戚如生微眯了眼睛,努力地回忆着陈英年的履历,资料收集上来,他只略略扫了几眼,然他记忆力绝佳,稍稍回忆,便记了起来,思忖片刻,道,“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到,这家伙也算是运气封顶,三十岁右教师转行政编,十多年时间,一路青云,履职多部,顺风顺水,未有彰迹,未有大功,竟能官至副部,的确不凡。不过,这也没什么,三十年的教师资历,也不算轻,再在那个年代,若能紧跟上级,多喊口号,未必不得幸进,彼时,中枢王、张,姚之辈还少了么,比起他们,陈英年的这点际遇,算不得什么。”
薛向道,“跟那几位比,陈英年的遭遇,的确算不得什么,可那几位虽是幸进,可是大鸣大放,冲锋陷阵之事,未曾少做,若非如此,这几位怎么能脱颖而出,换句话说,这句话骤然大用,是有原因的。可你细细回溯,陈英年同志因何得用,且不管台上立着的是时,他总能栉风沐雨,屹立不倒,这何解?若说此人权术无敌,智谋高绝,那也罢了,可其人行事,前两日我有领教,你虽未曾得见,总能想到真英才不可能蜗居乡小,十数年不得出头,一鸣惊人之事,世上能有几例。”
戚如生点头道,“你是想说,陈英年这些年之所以能得幸进,全是成老之故?”
薛向点点头,戚如生‘摸’着下巴,半晌道,“你说这个,我想起来了,昔年听到过这位老兄的传闻,据传是成老内甥,不过无有明证,若似你这般说,那倒是明证了,试想有成老在后边罩着,陈英年只要是中人之姿,要得上位,便是轻而易举。”
薛向摆手道,“你若仔细研究过陈英年的资料,就不会这般说了,三十岁那年骤发,既是成老内甥,早先干嘛去了,此为谣言,要么是酸葡萄心理,要么是有心人故意放出,遮掩什么。老戚,忘了告诉你,看了你送来的资料后,我又查阅了成老三七年和六七年的经历。”
既然陈英年的履历如此奇葩,背后明显立着个人,薛向能将之和成老联接起来,自是再容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