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不接受!如果谢主任一定要我接受,那我请问谢主任处在我的位置上。遇到自己同志把自己通讯员如内奸一般,安插在自己身边的情况,该当如何自处?须知,这不是战争年代,我不可能动刀动枪,打上门去。更何况张无忌是我们自己的同志。在这种既要维护团结,又不能激化斗争的前提下,我又该怎么做?换作是谢主任您,又会怎么做。”
薛老三一连串的诘问,如投枪,似匕首,暴雨梨花一般地丢来。
谢红旗方想说“自然是找组织”,他们这个年代的干部。组织观念极强,工作中的麻烦。找组织怎么也算不得错。
可方要吐口,却又愣住了,忽的,发现“找组织”三个字,怎么也吐不出口。
的确,像薛向遇到的这事儿。怎么去找组织分说?去说张无忌安排了间谍在自己身边,证据在哪里呢?若是不说,身边一个政治间谍的危害到底多大,场间都是政治人物,谁都心知肚明。
若是马天宇不是张无忌安排的间谍。可薛向的通讯员都能伙同码张无忌一起到薛向办公室溜门撬锁了,再说不是间谍,谁的脸皮都挂不住。
翻来覆去地想,薛向这种处理方式,无疑是最妥当的!
怪只能怪张无忌太奸,太蠢!
谢红旗讷讷不言,薛向的目的却还未达到。
他是个聪明的家伙,做出这等诡局,自然不会只图自己痛快,不管组织感受。
组织是谁?此间专指与会诸公。
眼下的情况是,他薛向把张无忌彻底攥死了,可组织的麻烦来了。
倘使薛老三敢不管组织的麻烦,那么组织必将找他薛老三的麻烦。
薛老三赶紧道,“诸位领导,事已至此,我必须得说两句。这件盗窃案从根上说,是我一手策划的,我得负责任。可是,我若不这般,就没办法排除身边的定时炸弹。当然了,对于张无忌和马天宇两位同志如何处理,组织如何决定,我都服从。当然,我个人有个小小的建议。此事宜小不宜大,宜无不宜有,我身在改委,自然珍惜改委的脸面。这种事情,我们改委内部处理就行了,完全没必要闹得风风雨雨。无忌同志级别较高,我不方便说话。马天宇同志是我的通讯员,这个同志的能力,我十分赞赏,我想向诸位领导请求,继续任用马天宇同志,做我的通讯员。”
熨帖!实在是熨帖!善解人意!实在是善解人意!
听听人家薛向同志这番话说的,多讲究,多替组织着想,人家就是不想自己身边埋个定时炸弹,根本没想借着这阴谋诡计,弄得满城风雨。
人家根本没想着要把张无忌如何如何,继续请求让马天宇作自己的通讯员,便是明证。
证明人家根本没想跟组织过不去,这件事的主动权,依旧在组织手中,组织愿意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博广主任脸上的表情瞬间多云转晴,笑着道,“好你个薛向,真是水晶猴子,名不虚传啊!同志们,既然薛向同志这样表态了,后面的事儿,我看就简单了,怎么处理,大家拿个章程出来。”
随后,几位大佬三言两语就定下了张无忌和马天宇的去向。
人薛向同志识大体,顾大局,做领导的也不能太不着调。
虽然要压下此事,但该有的惩罚措施,还是得有。
张无忌和马天宇的职位暂时不动,两个月张无忌调出改委,下放到西部基层去锻炼锻炼,支援地方。
至于马天宇,两个月后,随便寻个错漏,让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滚出改委,爱上哪儿上哪儿。
对张无忌的惩罚,薛向心满意足,姓张的这种官迷,让他坐牢,不如让他继续做官,做小官,做穷苦地方上的亲民官,只有这样,这位怕是才会尝到痛彻心扉的滋味儿。
至于张无忌,薛老三心中是有不忍的,尽管这家伙干的事儿,用吃里扒外来说都是轻的,但此人能力出众,得力非常,薛老三在改委,还真离不开这么个得力助手。
我检讨
此外,人都是有感情的,相交这些时日,虽然明知马天宇在自己身边另有图谋,但这些日子下来,对马天宇给自己生活,工作上带来的便利,薛向还是很感动的。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猜到马天宇和张无忌搀和在一起,怕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到底很简单,通过这些时日的接触,薛向很清楚马天宇的能力和城府。就个人素质而言,便是他前两个秘书楚朝晖,戴裕彬都没办法比拟的。
这样一个人杰,怎么就和张无忌这种蠢货搅在了一处?
为名为利?可如今马天宇连个副科都没捞上,怎么说得过去!
想通此点,后边的猜测就简单了。
不为名利所惑,便为利害所制!
想透这些,薛向对马天宇连最后的怨恨都没了,当下,说道,“诸位领导,我还是那句话,张无忌同志如何调配,全听领导们安排,但马天宇同志,我极得用,这个同志,我很清楚,一向机灵踏实,肯定也是一时失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