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渡的睡意瞬间消散了一大半,喉间干渴得不行。他不敢乱动,双手扶在虞照寒的侧腰上,哑声道:“你在做什么。”
“你看不出来?”虞照寒在他的嘴唇上蜻蜓点水地印下一吻,脸还是那张精致厌世脸,声音也听不出什么情绪,“我在吻我的睡美人。”
时渡剩下的一小半睡意也没了。但凡他对虞照寒的喜欢少那么一点点,现在就该凶巴巴地让笨蛋老婆闭嘴。
可惜了,他舍不得。
于是一大清早,时渡就要面对激烈的,人性的考验。
一方面,虞照寒就坐在他腰上,手撑在他的胸前。美人队长应该洗过漱了,身上带着牙膏清爽的味道,嘴唇又软又凉;他还没换衣服,穿着宽松的睡衣,俯身的时候衣领下落,露出一片精致白皙的锁骨。
另一方面,“睡美人”真的没比“动爷的男人,死”好多少,他不一定能招架得住。
时渡挣扎了两分钟,最终还是输给了自己的性癖和虞照寒的颜值。他抬起手,把虞照寒拉了下来:“吻完了就陪我再睡一会儿。”
虞照寒的姿势由坐变成了趴,还是趴在时渡身上。他的脸颊贴着男生的胸口,自以为宠溺地说:“睡美人还没睡够吗。”
时渡闭着眼笑:“你怎么好意思叫别人美人,不许这么叫。”
“那你希望我怎么称呼你?”虞照寒说,“我看别的小情侣,都有属于彼此的独特称呼。你叫我鱼鱼,我却叫你大名,这样会不会显得我不喜欢你?要不我叫你小时,小渡,渡宝……”
时渡毫不犹豫地打断虞照寒的举例:“就叫我大名,谢谢。”
“可这不又是和以前一样了?”
时渡有气无力地说:“我突然觉得以前也没什么不好。”
虞照寒抬头打量着时渡的表情,感觉到时渡似乎并不喜欢他这样。他问时渡:“你这是生气了?”
时渡一边享受着美人在怀的感觉,一边生无可恋:“生气不至于,就是有点想死。”
时渡不按套路出牌,虞照寒事先准备好的情话卡在喉咙里,改了几个字才说出口:“你有点想死的样子都这么迷人。”
时渡安静了两秒,把虞照寒抱到床上放好,自己坐了起来。
“我错了,虞照寒,我真的错了。”时渡跪坐在床上,双手合十地恳求,“我不要恋爱的感觉,我觉得只亲嘴就挺好的,真的,我不奢求了——让我们回到从前,好吗?”
虞照寒躺着问:“你确定不要?”
时渡严肃点头:“我确定。”
“那我不喂你吃早餐了。”虞照寒看向床头柜,上面放着他特意为时渡热好的早餐,“你自己吃吧。”
时渡怔愣过后一秒改口:“等下,我现在又想要了。”
虞照寒没有点厨艺的技能,准备的早餐也仅限于把冰箱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微波炉里热一热。他热了烤肠,饭团和三明治,倒了两杯牛奶,还特意把烤肠摆成了“十”的形状。他也不想玩谐音梗,但摆“时”实在太难了。
虞照寒用刀叉叉起烤肠吹了吹,递到时渡嘴边:“你是第一个被我喂饭的男人,开心吗?”
时渡咬下一节烤肠,痛并快乐着:“都快开心死了。”
投喂帅弟弟给了虞照寒一种奇异的满足感。“对了,你今天可以喝冰的吗?”
“当然可以。”时渡莫名其妙,“我不是一直喜欢喝冰的么,你不知道?”
“我知道。但网上说,吃东西之前问对方今天能不能喝冰的也是男友力的表现。”虞照寒被烤肠的味道香到了,忍不住自己喂了自己一口,“这是为什么呢?”
时渡抓住虞照寒的手腕,控制着刀叉的方向往自己嘴边来:“小傻逼,你在学校没上过生理课吗?”
“没有,”虞照寒道,“可能是因为学校组织生理卫生课的时候我在打青训。”
时渡抬眸看着虞照寒,笑道:“那找时间我给你补上一课。”
吃完早餐,时渡准备下床洗漱,虞照寒叫住他:“且慢。”
时渡问:“你又想干嘛。”
虞照寒比了比自己和时渡的身高,说:“算了。”
时渡催促道:“快说。”
“我想单手把你抱起来,”虞照寒用双手比划着,“然后把你像扛麻袋一样扛在肩膀上,这样超有男友力。不过你不轻,我怕我的小手受伤,还是算了。”
时渡单手把虞照寒抱了起来,往肩上一扛:“是这样吗?”
虞照寒时时刻刻惦记着时渡的伤口:“时渡你的手!”
“放心,我用的没受伤的那只。”
“哦,那是这样的。”
时渡扛着虞照寒走进浴室,把他放在洗漱台上。虞照寒就这么坐着看着时渡刷牙洗脸,忽然顿悟——
他是不是代入错角色了?是不是应该是时渡改id,早上把他吻醒,叫他睡美人,再把早餐端到床边喂他?
可问题是,时渡早上起不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