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的吗,别看天天念着经,供着菩萨,那心比阎王都黑,哪怕是皇上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起皇上,那变态最近倒找了新的乐子,昨儿听何五说,正满世界的选美人儿呢,林杏觉得自己之前许是想错了,这变态不是不喜欢美人,是审美劈来看腻歪了,想也是,后宫里的美人再好,一天两天行,日子长了,再美也成了马棚风。
红楼梦里薛蟠不就这德行,娶了一个,惦记一个,弄到手了看一眼都嫌烦,喜新厌旧是男人的通病,估计在别人眼里,自己也成了变态皇上的旧人,真不知是不是该感到荣幸。
不过,这样也好,等过些日子美人们都进了宫,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自己这个御药房的大总管便可以顺理成章的带着太医去瞧病了,到时候既能看了美人,还能捞好处,这日子可比御前强多了。
当然,前提是得把王直这老太监给办了。
却不知,这会儿御前大总管成贵正发愁呢,美人的画像倒是呈上来不少,可万岁爷要不随便扫一眼,要不干脆看都不看,瞧意思根本没选美人的心思,莫不是还惦记着林兴那小子呢。
瞅着又不像,自打林兴去了御药房,没见万岁爷提过一句,成贵还特意选了几个清俊漂亮的太监在御前伺候,有两个比林兴长得还秀气,成贵暗里观察了观察,万岁爷对这些小太监从不假以辞色。
成贵这才放了心,又拐弯抹角的劝了皇上几回,这才勉强选出了十位,先派宫里的老嬷嬷去教规矩,调教性情,等过了年,一开春就进宫。
忙活完了这事儿,就不免想起了林兴,从心里说,成贵很喜欢这小子,聪明机灵,会来事儿,年纪不大,可论起心机城府,把宫里当了几十年差的老太监都能玩儿了,这小子真是人才啊。
成贵觉得,没有比林兴更适合接自己班儿的了,要不是瞧着皇上对着小子起了心,自己还真不舍的把他调走。
人走了,这心里却有些撂不下,虽说知道这小子鬼主意多,可王直又岂是好惹的,遂叫了跟前的小太监:“最近宫里可有什么新鲜事儿?”
那小太监一听总管大人问这个,愣了一下,才道:“御药房倒是出了件新鲜事儿,先头御前的林公公去了吗,本来好好的,不知怎么竟得了跟当年曹公公一样的病,天天半夜不睡觉,往御花园的荷花池子哪儿跑,跑了好几天儿,宫里人都说是给曹公公缠住了,弄不好是曹公公来勾魂儿了,都说这位怕是不成了,谁想,没过几天儿,二总管也病了,症候跟林公公一模一样啊,也是半夜里不睡觉往外跑,给他徒弟弄回来好几回了,说瞧着人都迷了,倒是比林公公还吓人,都传说曹公公的鬼魂儿不消停,这才在御药房折腾。”
成贵真吃了一惊,才几天的功夫,怎么竟出了这么多事儿,当年曹化的死,虽没查出原因,可用屁,股想也知道,是二总管王直下的手,若说曹化死不瞑目,出来作乱,缠的也该是王直,不该是林兴啊,难道是先头弄错了人,后来改过来了,这听着都是笑话,鬼魂还能弄错了仇家不成。
这事儿十有八九是林兴捣的鬼,之所以,自己在万岁爷跟前进言,让这小子去御药房,就是知道他懂医术药理,还机灵,再加上有乾清宫的传言,王直就算想下手也得掂量掂量。
再有,就是疑心万岁爷这么多年没有皇子,跟御药房脱不开干系,这御药房落在太后手里一天,万岁爷这皇子怕就没着落,调林兴过去,也是认定她是一员福将,说不定就能撞出个子丑寅卯来。
不过,若是林兴捣的鬼,又怎会也得了病呢,百思不得其解,转过天儿来候着孙济世给万岁爷请了平安脉,扯住他问了一句:“林公公病了?”
成贵这一问,孙济世更觉林杏去御药房是皇上的指派的,便也不藏着掖着,摇摇头:“林公公是请了好些日子病假,说身上不爽利,懒得动,下官去给她瞧了瞧,倒不像是病,许是前些日子跟王直闹了一场,心里不爽快了也未可知。”
他这么一说,成贵才松了口气,林兴调走这件事儿,虽是万岁爷首肯了的,对于林杏,成贵还是颇有些愧疚的,毕竟从当差来说,林兴并无不妥,只是因为万岁爷对他过于上心,怕弄出不可收拾之事,才不得已调他离了御前,要有个三长两短,自己这心里也过不去。
孙济世见成贵问起林兴,想了想道:“那日下官去给林公公瞧病,林公公说二总管送了她一些贡上的小龙团,吃着好,便喂了自己养的两只兔子,不想,两只兔子都病了,请下官帮着医治,下官把林公公喝剩的茶汤跟兔子带回了住处,发现茶里掺了曼陀罗粉。”
曼陀罗粉?成贵一愣:“这是药材吗?”
孙济世点点头:“若入药可定喘镇痛,只不过此药有大毒,虽可入药,却也能致死致幻,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用。”
成贵:“致死咱家倒是明白,这致幻是什么意思?”
孙济世目光闪了闪:“就是让人产生幻觉,不能控制自己的行动,到处乱走。”说着顿了顿:“症状跟曹公公的梦游症一般无二。”
成贵倒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