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贵脸色都未变一下:“咱家是万岁爷的奴才,万岁爷叫奴才死,奴才不敢生,更遑论别的,只万岁爷吩咐,咱家无有不从。”
林杏点点头:“成总管,我林杏如今真服了,要不您是乾清宫大总管呢,您行我不行,别提刘玉,刘玉那是我乐意,加上之前刘玉是真心对我,真心换真心,我自然喜欢,皇上是刘玉吗,皇上不过贪着新鲜,想爽一下,等爽过了,我是死是活,哪还会管,那个瑞充衣不就是例子吗,虽说是奴才,可奴才也想活它个长命百岁,这以色侍人,色衰爱弛,咱家还没那么想不开,更何况,咱家也不是后宫里的娘娘,按理说,当好差事就算尽本分了,难道当差之外还得卖屁,股。”
林鼎在旁边听着,真替林杏捏了把汗,这位真是什么话都敢往外扔啊,而且,闹半天这位跟前头那位刘玉还有一腿。
成贵道:“当奴才的最容不得就是骨气,小林子,咱家一直以为你是个难得的明白人,想不到你竟如此糊涂,难道不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自己还是好好想想吧,万岁爷耐心有限,如今心里还念着你,你若想明白了,叫人给咱家送个信儿,仍是林公公,若想不明白,恐怕要在洒扫处待一辈子了,好自为之吧。”转身走了。
林鼎忙道:“大总管,要奴才说,万岁爷瞧上您,也是好事儿,您就是再不乐意,一闭眼就过去了,奴才听说也不多疼,习惯了就好。”
林杏抬腿就是一脚:“你乐意你去,别叫大总管,老子如今是洒扫处刷马桶的,这就当差去。”说着提着包袱走了。
林鼎在后头爬起来,咕哝了一声:“我倒是想,万岁爷也得瞧得上啊。”
成贵一进暖阁,就见万岁爷皱着眉来回走,看见他问了一句:“小林子说了什么?有没有悔意?”
成贵心说,这不明摆着还惦记呢吗,略斟酌开口道:“小林子什么性子,想必万岁爷知道,纵是心里有悔意,嘴上也断不会说的,刚自己收拾着去洒扫处了。”
皇上脸色一沉:“他当真去了?”
成贵点点头:“ 当真去了。”觑着皇上的脸色低声道:“要老奴说,不如就借着这个机会杀杀他的性子,等受了罪就知道万岁爷的好了。”
皇上微微皱了皱眉,却想起刚才林杏踹自己那一脚时的神情,明显的厌烦,不禁恼恨起来:“这狗奴才是得受点教训,看他以后还跟朕梗脖子。”接过成贵手里的茶喝了一口,放下,半晌儿又问了句:“洒扫处都做些什么差事?”
成贵一愣:“洒扫处当的是宫里最下等的差事,各宫的马桶都归洒扫处刷,好一些的差事就是扫扫院子之类的 ,不过,之前的管事方大寿杖毙之后,如今的管事太监吴二狗跟小林子一起当过差,听说颇有些交情。”
皇上仿佛放了心,却咳嗽了一声:“你去知会一声,别以为他是御前出去的,就给他好差事,朕就是让她知道,离了朕甭想过好日子。”
成贵心说这不掩耳盗铃多此一举吗,自己若照着万岁爷说的去交代,估计洒扫处能把林杏供起来当佛爷,见万岁爷盯着自己,忙道:“老奴这就去。”出了暖阁奔着洒扫处去了。
洒扫处今儿晚上格外热闹,林杏来的时候二狗子都睡了,硬是让李玉贵给推醒了:“吴管事您快醒醒,林公公回来了。”
“谁?”二狗子蹭的坐了起来:“你说谁回来了?”
李玉贵忙道:“林兴林公公啊,听说是惹怒了万岁爷,给发落到咱们洒扫处来了,您说这可怎么话说得,前儿些日子,还听说林公公当上了御药房的大总管呢,怎么一转眼又回咱这洒扫处了,还真是祸福难料。”
话音未落,二狗子已经套上衣服跑了出去,见了林杏,目光闪了闪 :“你,你回来了?”
林杏看了他一眼,见他还是记忆中那张憨傻的脸,更觉厌憎:“吴管事安排个住处吧,往后我林杏就在你吴管事手下讨生活了,吴管事可得高抬贵手,看在咱们过去的情分上照顾一二。”
二狗子愣了半天:“,要不你先跟我住一屋吧。”
林杏本来就是这个意思,想他也不会再让自己去刷马桶,提着包袱进了屋,大摇大摆的往炕上一坐,看见李玉贵,笑了一声:“李公公好久不见啊,看起来李公公在洒扫处混的不错,这都混到大管事身边来了。”
李玉贵嘿嘿一笑:“是吴管事瞧得起奴才。”有点儿不明白,这位也太拿自己当回事儿了,虽说当过御药房的大总管,可到一时说一时的话,凤凰落架了还不如鸡呢,李长生不就是例子,那可是成大总管的徒弟,如今怎么着,不一样起早贪黑的刷马桶吗。
有心给她来两句,却想起过去他跟吴管事的交情,说白了,吴二狗能当上洒扫处的管事,还是因林杏的关系,才被提拔上来的,便讪讪的道:“我给林公公倒茶去。”扭脸出去了。
屋里就剩下了林杏跟二狗子,二狗子不知从哪儿翻出一包药丸子来递给她:“这是下个月的药,你别忘了吃。”
林杏掂了掂,看向二狗子:“你也是刘玉那个什么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