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前世在现代还是如今在大梁,简清的想法,从未改变。
杜景然一时愣住,继而怒道,“你在这里胡言乱语什么,不就是想要哄我认输吗?我告诉你,简清,就算没有我,你也不可能嫁入王府,你们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完全鸡同鸭讲。
简清无奈地摇了摇头,“还没听明白?我只是想做菜罢了,情爱不是人生的全部。殿下是个不错的人,但我不打算嫁人,又何谈嫁入王府?”
门外,刚刚洗完手回来帮忙的楚斐停下脚步,抿了抿唇。
杜景然呆呆地看着简清,脑海里一片纷乱。她第一次听说女子可以不嫁人为自己活。母亲那么强势肆意的女子,还是嫁给了父亲,她知道母亲不喜欢父亲,只是到了年纪,必须要选个人嫁了罢了。
可是,不嫁人,不喜欢楚斐,她又该做什么呢?
简清温和的声音响在耳畔,“醒醒,杜小姐,锅里水开了。”
杜景然猛地回神,厨房里白汽蒸腾,一旁一个大锅已经揭了盖子,熄灭灶火,靠余温温着,她的粽子锅里冒着白汽,不住顶着锅盖。
糟了!
她就知道简清不怀好意!
杜景然心知时间可能有些把控不稳,狠狠瞪了简清一眼,唤来白果灭火抬锅。
加上车夫一起,三个人赶时间同时抢出锅里可能煮过头的粽子,锅里水还沸着,粽子已经都捞了出来。杜景然捏了捏粽子有些发烫的外皮,软硬适中,粽叶尚青,却是时间刚好。她有些复杂地望了一眼已经拣完粽子自己抬着桶出门的简清,简清像背后有眼睛似的,回头一笑。
杜景然连忙低头躲开。
门外奔霄接过木桶,简清道了谢,跟着走出陈记铺子,回想杜景然怔愣神态,在心里摇摇头,还是个小姑娘呢。
楚斐站在陈记门外,越影带着手下小兵拎来两个空木桶,就等着两边粽子煮好,清点数量。
简清望了神色淡淡的楚斐一眼,总感觉他有些低落,想了想,递过一个煮好的粽子,“多出来的,你也饿了吧?”
楚斐的耳尖悄悄红了,转头看着奔霄越影清点粽子数量的简清却没看到。
陈家小姑娘听父亲的话,把围着大人脚边转来转去想帮忙的简澈拉走。
贺全从门后探头出来,咽咽口水,小声问道,“掌柜的,有我们的粽子吗?”挨了陈师傅狠狠一眼,“粽什么粽子,简家丫头还没吃饭!”
粽子腌肉淘米准备的时间长,煮制的时间更长,等两桶各两百个粽子准备好放在街边,围观的人已经换过一波,稀稀落落围着陈记,不时抽抽鼻子去闻飘过来的酱肉粽香。
煮过后的粽叶清香伴着酱腌过的猪肉肥腴香气飘了满街,在其后如水般的糯米香味隐隐压住了过于浓的酱味,不用吃,光是闻着就能想象出褐黄色的粽子表面油花滴落的模样。端午节庆的气氛提前浓郁了起来,有远处闻见的人喊着要喝雄黄酒,走近却被粽香勾住脚步。
有看过开头准备材料又回来等吃的路人咂咂嘴,“奇了怪了,和家里包粽子一样的东西,怎么人家做就那么香?”
旁边人笑他,“要不然怎么说是酒楼大厨呢!”
两桶粽子在缠粽子的线上有细微差别,简清用的是白线,杜景然用的是红线,过水煮过,人们才看清原本在袋子里只有颜色区别的丝线其实内里大有文章。红线里像是掺了金丝纺就,阳光一照闪闪发亮,贵气又漂亮。
有了对比,旁边普普通通的白线粽子就少了许多注视,桶还没抬去码头,就有人嚷起来要吃红线粽子,而白线粽子却无人问津。
杜景然轻笑一声。
楚斐皱眉道,“投机取巧。”
简清笑着望向杜景然,“杜小姐,前面规则你定,之后如何发粽子,就由我来制定规则吧?”
杜景然点头。
简清转向楚斐一礼,“劳烦殿下派人带桶去码头,一人最多只能拿三个粽子。日落前,谁的桶先空,谁赢。”
杜景然轻嘲道,“数量取胜,却是落了下乘。又甜又咸,调味还需练习。”说话间,倒好像是在教授厨艺的师父。
简清笑道,“且看吧。”
说是且看,但杜景然不认为在选择时人们会选那个看起来就普普通通的粽子,就算是能拿三个又怎么样,两个红线粽子带一个白线粽子尝鲜,也会是她赢。
忙碌了大半天,简清回陈记享受陈师傅专心烤制的烤鸡,杜景然回马车上休憩,只等日落后结果出来。
一个多时辰过去,夕阳的余晖洒遍大地,最后一遍练习完毕的龙舟手们喊着号子将船泊进船坞,其中一艘的龙舟手声音尤其整齐响亮。
楚斐派了奔霄和越影两个侍卫去维持秩序,此时奔霄远远跑来,身后还跟着几个气势汹汹的码头汉子。
“怎么没了!别走啊,不是给人吃的吗?!”码头汉子们喊的话同时落入等待着的几人耳朵。
太阳未落,结果已出,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