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像人摔下去那种闷响。谢若琳的反应速度快一些,一条胳膊挂在玻璃围栏的边缘上,大部分身体都悬在外面。
“为什么……”她不解地看向钟言,像是要讨一个死而瞑目的说法,“为什么!”
“你自己看吧。”钟言给她指了指左侧。
谢若琳向自己的左侧看过去。
一个身穿橘色清洁工工作服的女人已经爬上来了,尽管面部摔成了凹陷,右脸少了一大半。
刚刚摔下去的李慧兰就在她的旁边,伴随着符纸被血液侵蚀,六层也不再是完全安全之地。五层的人偶发出踏踏踏的急促脚步声,遵从着上楼的规则,站在扶梯的右侧缓缓上行,哪怕左边空出来一道它们也不去占领。而随着李慧兰的攀爬,谢若琳也爬了上来,两个人刚站在地上就发出“咔吧”一声。
腿像是断了。
塑料的关节冲破了衣物的布料,像骨折断裂而造成的开放性伤口,她们歪歪扭扭,一步一瘸地朝着钟言走过来。
“你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啊!我要回家!我根本不知道你说什么!”童音响起。
钟言转向了他,黑色的双眸将他完全看穿。
“你以为躲进了程凌或者是程菱的身体里,就能让所有人以为你是小孩子了?真正的孩子可不像你这样啊。”钟言在他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童真,哪怕是智商再高,孩子终归是孩子,“你说你打开了儿童锁,程家的司机要是真睡觉休息,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让你打开?人家拿工资是吃干饭的?”
越来越多的人体模特涌上六层,符纸被破坏了,相当于六层鬼煞的增幅器没有了,但它们对钟言的鬼场还是有所畏惧,不敢直接上前。
“这又不能证明什么,儿童锁……儿童锁谁都会开!”男孩儿还在挣扎。
“别挣扎了你,连我都对你有防备,更别说是他。”王大涛的鬼影飘出钟言的道场,随随便便拎了一个人体模特进来。一旦进入,人体模特马上四分五裂。他的鬼影再次飘出去,这回直接拎了谢若琳进来。
谢若琳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猝不及防在原地裂开,四肢和身躯分散掉落。王大涛过去捡起来:“看看,关节都是塑料的,连滴血都没有。你想用谢若琳和我套近乎,还看我流血给我丝巾,好家伙,丝巾一摘,脖子上隐藏着木偶线,一看就是假人呐。”
断了头的谢若琳眨了眨眼睛,还在听他们说话。
“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真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她们不是人啊!”男孩儿再次回答。王大涛则摇了摇头,别说,小孩儿的声音真有蛊惑性,乍一听好像他们欺负了孩子,他还挺楚楚可怜的。
“你确实很会装可怜,但是你别忘了,我们傀行者是干什么的!”王大涛忽然一声,吓得男孩儿一下子噎住了。他一直把钟言和飞练作为主要防范对象,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大叔也有两把刷子。
他们叫他什么?王副队。是啊,如果没有些真本事又怎么能当副队!
钟言和王大涛默契对视一眼,果然,他就知道王大涛不可能是看上去那么马大哈,能一路平安并且硬拼到退休的傀行者绝对拥有敏锐的观察能力和分析能力,就算武力值差一些,王大涛仍旧不可小视。
他再次看向面前的罪魁祸首,伸手捏了捏小男孩儿的脸蛋,如果面前真是一个孩子,这动作算得上长辈对小辈的关爱,可是一想到这孩子的身体五年前被人占据,钟言只想吃掉他的血骨肉来泄愤。
飞练则闻了闻周围的臭味,越来越浓重了,鬼主应该就在附近。而且建造河坝需要那么多人生祭,恐怕鬼主不止一个。
“聪明反被聪明误,人越早无意透露的信息越有可能是真。”钟言对男孩儿说,“一个孩子的头发竖起,像是过电,这应该是真的吧?你像炫技一样说出来,就好像凶手喜欢回到案发现场去回味经过的心理感受,只不过怕我们发现端倪,后来又改成了自己是瞎说,只为了混淆视听。我当时听完就在想,车可能会被雷选中,可你们都在车里,怎么会被雷电选中?虽然我本身不是人,但也对科学略懂一二。”
“知道什么叫‘法拉第笼’吧?”
“下雨天的时候,金属车厢内反而最安全。但既然你说了,就说明有可能是真,那答案只有一种。”
“离魂诡术,你听说过吗?这种道术施展时就会这样,如弱雷灌顶,自下而出。”
“没!我没听过!你快放我下去,我要回家,我要找爸爸妈妈!”男孩儿试图将身上的触手撕开,发现扯不动之后就发疯一样咬了一口。
“嘶……”这一口给飞练咬疼了,他可以为师祖断手,但忍不了别人下口。于是触手一翻就将男孩儿的身子倒悬起来,脑袋朝下,双腿朝上。这下他彻底反抗不了了,声音也不像刚才那么嚣张,流露出小孩儿的神态来:“你们放了我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真的,呜呜,你们欺负人……”
“我们欺负人?你欺负人家程凌和程菱两个真正的小孩儿,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