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会回你。”
应春和觉得自己应当是不会有什么大事一定要给任惟打电话的,他这操心得未免有些多余,可是他看着任惟眉宇间难掩的忧虑和担心到底没有吐槽,乖乖点了点头。
殊不知应春和这副乖巧懵懂的神情令任惟徒增许多不舍,心里也跟着痒痒的,翻翻找找,把自己带来的唯一一件饰物,聚会那天戴过的银色胸针拿了出来。
他郑重其事地把那枚胸针放在应春和的掌心里,略微歉意地承诺:“抱歉,我现在就只有这么个东西,你先将就收下,之后我再用别的来跟你交换。”
应春和垂眼看向手心里的银色的松叶胸针,心道任惟好狡猾,留下这么个东西想要时不时扎他一下,好叫他时时想念,常常惦记。
还附带这么一句似是而非的承诺,心机颇深。
应春和抬了抬下颌,看起来很勉强地把那枚胸针给收下了。
任惟往他跟前凑了凑,讨好似的又附赠一个吻,送完之后自己意犹未尽地舔舔唇,很快大方地再送上第二个、第三个吻。
应春和被他吻得头晕脑胀,模模糊糊地想起“吻别”这个词,亲吻着告别,绵密黏稠的亲吻消解了原本离别的苦痛与不舍。
他想,这或许也是任惟的意图所在。
上飞机后,任惟短暂地睡了一觉,做了个梦,是他在美国时常会做的梦,只是这次他清晰地看见了应春和的脸。他看清了应春和脸红,应春和生气,应春和冷脸,每个神情都那么生动,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睁开眼时,飞机刚好落地北京,任惟不舍地从温暖的梦中抽离出来,神情淡漠地下了飞机,找到来接他的助理,上车直接去了医院。
任惟抵达医院时,任家的人都已经到齐了,一个不落地出现在icu门口,比平时家宴都还要来得齐,但这些人中究竟有几个人是真的担心任老爷子的身体,任惟不得而知。
任惟用冷淡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挨个打了招呼,只有小姑任芸和母亲陶碧莹回应了他,其他基本当作没听见。
任惟也不介意,开门见山道:“我来医院之前,何律师给我打了通电话。”
何律师是跟了任治诚多年的律师,家里的人基本对他都不陌生。
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都纷纷投了过来,其中任惟的小叔任楷最为迫切,急得问出了声:“何律师说什么?”
任楷平日里并非是这般沉不住气的人,任惟对于自己这个小叔的印象其实并不深,因为他行事低调,沉稳内敛,多年来都甘居于他父亲仁恒之下,仿佛任劳任怨,不争不抢。
但事到如今,任楷似乎觉得自己已经没了装的必要,迫不及待地露出了马脚来。
任惟笑了笑,比之众人的急切显得格外从容不迫:“何律说,如果我爷爷去世,让我联系他,他会过来宣读遗嘱。”
见任惟说出了遗嘱二字,任芸也不再淡定,眉头紧锁:“小惟,但是何律为什么要联系你呢?这不合规矩。”
是了,若是任惟也是遗产继承人之一,何律不该在宣读遗嘱之前联系任惟,但这毕竟是老爷子任治诚的要求,也是任治诚给遗嘱上的一层保险。
任惟淡淡一哂:“因为遗嘱一共有两份,一份是对房产和现金的分配,一份是对公司股权的分配,前一份会在病房里宣读,后一份会在葬礼上宣读。”
说到这,任惟稍作停顿,将最重要的一点也抛了出来:“不过,主要还是因为我放弃了公司股权的继承。”
“任惟,你说什么?!”反应最大的自然是任惟的父亲仁恒,他对此一无所知。
如今他已经年近六十,快到了从公司退下来的年纪,在他看来等他退下来之后,这公司自然就要落到任惟的手里。
纵然他看自己这个儿子有诸多不满,纵然老爷子也有几分微词,但任惟的能力毋庸置疑,凭他能不依靠家里在外闯出一番天地这点,就足以甩家里这些酒囊饭袋几条街。
可是现在任惟居然说什么放弃继承,开的什么玩笑?这是他说放弃就可以放弃的吗?
只是任恒这番剧烈的心理活动与不小的反应都只换来任惟淡淡的一个眼神,那眼神里没有丝毫歉意,更没有丝毫温情,不像在看自己的父亲,倒像在看一个疏离陌生的合作商。
“遗嘱已经拟好了。”任惟只是这么说,告诉任恒一切都已尘埃落定,没有再转圜的余地。
任恒身形一晃,目露震惊,这才知道他当年自以为是给儿子上的一课何其愚蠢,不仅断了他们的父子情分,也结下了恶果。他的儿子随他,睚眦必报,如今羽翼已丰,自然要向当年施恶之人一一讨还。
光是这么想着,他的后背就泛起了阵阵寒意。
任惟不再看他们任何一个人,似乎懒得多给谁一个眼神,自顾自地去了吸烟处抽烟,留下众人提心吊胆地等在原地。
“真的都问心无愧吗”
抽烟与喝酒都是成瘾性极高的事,任惟很早以前便都一一学会,不过目前为止都未曾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