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渐紧,烟尘滚滚,战场上的形势很难看清,声音却反而听得更加清楚。
士孙瑞听到了报捷的号角声,也听到了西凉军的欢呼。
如果没有猜错,很可能是郭汜战死了。
郭汜不敌李傕是意料之中的事,否则士孙瑞也不会冒险出击。
但郭汜这时候战死,天意也好,巧合也罢,都不是一个好消息。
这意味着李傕可以腾出手来,全力迎战。
士孙瑞侧着头,从嘈杂的声音中分辨战场的情况。
恍惚间,他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随盖勋出征的场景,又回到了战火纷飞的凉州。
一晃十余年过去了。
西凉乱得太久了,大汉渴望和平。
——
“结阵,示警。”徐晃大喝,一手举起盾牌,一手握紧了手中血淋淋的战刀。
他奉魏杰的命令,率领一曲步兵营士为前锋,刚刚凿穿了两千西凉步卒的阻击阵地,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看到了赶来增援的西凉军。
一个西凉军步卒端着长矛,冲出了滚滚烟尘,冲向徐晃。
紧接着又是两人。
徐晃微体微蹲,用盾牌护住胸腹,在长矛即将刺中盾牌的一瞬间,用力一推盾牌,荡开长矛,侧身挤入,长刀从西凉军步卒的脖子旁划过,砍向他身后的西凉军步卒。
“杀!”一声断喝,徐晃劈开了西凉军步卒手中的盾牌,长刀压在了对方的脖子上,轻轻一划,随即手臂前伸,刺入另一名西凉军步卒的胸口。
一步三杀!
转眼之间,三名来势汹汹的西凉军步卒先后倒地。
后面的西凉军步卒看得清楚,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眼神惊恐地看着徐晃,不敢靠近。
徐晃身后的步兵营士却心花怒放。
从接战到现在,徐晃一直身先士卒,冲杀在前,比魏猛还要猛。
跟着这样的将领,肯定能活得久一些。
心中的紧张稍去,结阵的速度就快了三分。转眼之间,一曲步卒在徐晃身后重新结成矢形阵。
徐晃就是矢锋。
有了阵势,有了同伴的掩护,步兵营士心中大定,齐声大喝。
西凉军步卒回过神来,再次扑了上来,却有意无意的避开了徐晃的正面。
步兵营士们互相鼓舞着,刀矛齐下,奋力迎战。
西凉军步卒越来越多,很快就将这一曲步兵营士组成的阵地两翼围住,挥刀乱砍,挺矛猛刺。
双方战在一起,杀红了眼。
徐晃眯着眼睛,一边砍杀冲到面前的敌人,一边在纷乱的人群中寻找目标。
数匹战马奔驰而来,拥着一个胡子拉碴的骑士。从他头上的铁盔、身上的铁甲来看,应该是百人将一类的军官。他手里挥舞着一柄斧头,大声喝叫着,所到之处,西凉步卒纷纷避让。
徐晃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将战刀交到左手,脚尖挑起一柄长矛,反握在右手中,身体后仰,用力掷出。
长矛如同一枚巨箭,飞跃十余步,插过战马的胸口。
战马悲嘶着倒地。
骑士猝不及防,摔落在地,手中的斧头也飞了出去。
徐晃赶上几步,接住斧头,赶到骑士面前,一斧头砸了下去。
“当!”一声脆响,骑士的头盔被砸遍,惨叫声嘎然而止。
后面的骑士愕然变色,纷纷勒住战马。
徐晃闯入骑士之中,左手长刀,右手战斧,一口气连杀数人。
徐晃突击
李桓策马而来,正好看到徐晃大展神威,不禁吓了一跳。
“那是谁?”
身边的亲卫们看了过去,纷纷摇头,谁也不认识。
李桓虽然没得到答案,却清楚这时候不能大意。两军混战之际,最怕遇到这种武艺出众的勇士,稍不小心,就有可能当场被杀。
“两翼包抄,围住他。”李桓勒住坐骑,放弃了直接以骑兵冲击的计划,决定稳扎稳打。
他倒不是怕徐晃。
徐晃再猛,毕竟只是一人,又是步战,不可能挡得得大队骑兵的冲击。
冲在最前面的数骑被徐晃击杀后,无主的战马挡住了骑兵冲锋的路线,贸然冲击很可能马失前蹄,引发更大的混乱。
对骑兵来说,这才是致命的。
李桓毫不怀疑,徐晃冒险出击,就是为了实现这个目的,打乱骑兵突击的节奏。
比起徐晃的武艺,徐晃捕捉战机的能力和勇气更加可怕。
与这种人交手,最怕弄险争先,还是稳一点更有胜算。
骑兵们呼喝一声,向两翼散开。
徐晃见状,不退反进,长刀还鞘,伸手抓住一匹战马的缰绳,纵身跳上马鞍,右手战斧一敲马臀。战马吃痛,突然向前一跃,直奔李桓。
李桓大吃一惊,下意识地大喝一声:“拦住他!”
两名亲卫踢马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