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玉阿妈在岩玉阿爸入狱后,带着岩玉回了外省的娘家,娘家兄弟怕家里老人看顾她,不让她在家住,岩玉阿妈又带着小岩玉出去打工,这位苦命的阿妈五年前因病去世,岩玉就被送进了当地的孤儿院。
不过她向来野惯了,在孤儿院都没待上一周,就跑出去自己闯天下了,后来还曾经去探视过她阿爸。
她去探视的时候已经染上了毒瘾,岩玉阿爸自己就种过罂/粟,会提取,不过因为没有技术跟设备,他只能弄出来大烟膏子,没法提纯。
他没有尝过,但他还是一眼就看出来自己女儿是怎么回事,大骂她一顿,可当着狱警也不敢言明,只叫她赶紧找个靠谱的人嫁了,别再碰不该碰的。
当时十六岁的岩玉去探视阿爸,也许是期待亲情,也许只是无聊,被监狱里的父亲一顿骂,她更叛逆起来,越往邪路上走,再没探视过她阿爸。
岩玉阿爸后来还是忍不住担心,请狱警帮他找女儿,这才发现岩玉已经吸毒过量死在了广省一个小城的出租屋内,尸体都已经发臭了。
岩玉阿爸当时真觉得这是因果报应,他做过的恶事,报应在了女儿身上。他在监狱就试图自杀,被救下来也心灰意冷,不过后来他想着他的刑期也快服完了,就在狱警的劝导下振作起来。
在他出狱前,有人找上他,想让卧底警察使用他女儿的身份,岩玉阿爸马上就同意了,还提出自己也可以给警察同志打掩护。
经过狱警和心理专家的分析,岩玉阿爸确实对毒品深恶痛绝,在他从小的理念里,他觉得那是消遣用的东西,跟槟榔和止痛膏没什么区别,都是有钱人买来消遣的,所以他才会去偷着种植,女儿的惨死,让他终于认识到了毒品的危害,他是真心想帮着去抓毒贩。
兰静秋从左主任那里得知这个身份后,就知道岩玉阿爸想参与进来可能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给女儿报仇。
不过这样的目的更能坚定他的立场跟决心,也没什么不好的。
两人磨合一段时间,现在看起来真的很像一对父子,岩玉阿爸还曾经说过,如果他有儿子,一定是兰静秋这样的。
兰静秋也就安心做起了假小子,跟岩玉阿爸在芒市开了一间玉石店,主要是开原石,也卖些玉石做的小首饰,都不值钱,全靠忽悠。
岩玉阿爸只是配合兰静秋,给她打掩护,可他都已经有点急了,因为来了一个多月,也没有毒贩来接触他们。
吃晚饭的时候,岩玉阿爸问:“同志,你这也能叫卧底吗?要是他们一直不联系咱们,怎么办?就在这儿卖玉石啊?要不要我去试探试探,我以前有些老关系,都是帮着我卖大烟膏子的人,我要是说我要重操旧业肯定有人帮我,到时候没准能接触到他们。”
兰静秋皱眉:“阿爸,你叫谁同志呢?什么大烟膏子,坐了十几年牢怎么还不长记性,怎么还要重操旧业啊!”
阿爸愣了下,“哦,我忘了,没人的时候,咱们也是父女,对,对,你看我这记性,太急了。”
“您急什么?咱的玉石肯定能卖出去,肯定能赚大钱,放心吧。”
兰静秋说着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已经有人在接触我了,您别急。”
“哦哦,好好!”阿爸连声说着,恍惚间觉得这好像就是自己的女儿,自己出狱了,她担心自己再犯事。
兰静秋似乎猜到他在想什么,笑着低声道:“我就是您女儿,哪怕这事完了,我也是您女儿,阿爸既然叫出口了,肯定没有往回收的道理。您把心放在肚子里,不用跟我顾忌什么,就把我当亲生女儿一样。”
阿爸想起跟亲生女儿最后一次见面时,她朝自己喊少管她时的语气眼神,叹了口气,要是自己出狱的时候岩玉还在,也许他们也有机会这样坐在一起吃晚饭吧。
“好,你也别一口一个您,那小子要是还在,肯定天天跟我顶嘴,哪儿有你这么懂事,中午你把嘴一擦盘子一扔的样子倒是挺像她。”
“行,阿爸,那我就不客气了。”
阿爸笑了起来:“臭小子什么时候跟我客气过。”
第二天,兰静秋自己看店,一个二十来岁的背包客进来,指了一块原石,“这块多少钱?”
兰静秋在躺椅上呼扇着蒲扇,都没动地方:“五块钱,您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五块?太贵了,别家都是一块钱一块,还随便挑。”
“那您去别家吧。”兰静秋说完蒲扇往脸上一遮,不打算搭理了。
“咳,哪有你这么做生意的!”背包客嘴里骂骂咧咧的走了。
他走了好一会儿,兰静秋才像是睡了一觉,从躺椅上伸着拦腰起来,把那些原石又重新排列了一遍,其中一块下边压着个纸鹤,她拿起来又重新躺回躺椅上,纸鹤上写着一个人名,跟她判断的一样,就是岩光!
下午的时候,岩光来了:“你阿爸呢?”
“干吗?”兰静秋还是一幅拽拽的态度。
“大人的事,跟你说不着。”岩光五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