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完林灼灼,崇德帝立马面色一变,朝那头喝道:“太子,过来!”声色俱厉。
彼时,太子卢湛正与朱皇后朝崇德帝走去,听到这样一句大喝,卢湛蓦地软了腿。
长这么大,卢湛一直都是崇德帝捧在掌心里的宝,还是头一次被父皇如此吼。
内心猛地一颤,最后,卢湛算是硬着头皮,迎上父皇恼怒的目光,软着腿行至了跟前,行了个礼道:“父皇。”
“你和那个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崇德帝不悦地扫了林真真一眼,然后瞪着太子道。
卢湛见父皇果然问了,立马“噗通”一下双膝跪地,深吸一口气,将先前准备好的说辞搬了上来:
“父皇,这件事确实是儿臣对不住灼灼,怪只怪……爱情这种事,不由自己的心控制。正所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说的就是儿臣与林真真了。”
说罢,卢湛将两人初遇的事交代了。
道是一年前,他在一次外出时被刺客盯上了,拼命冲出包围圈后,浑身是血的伏在马背上,最后失去意识坠落山坡。恰被路过的林真真救了,林真真不惜名节照顾了他整整一宿,那夜过后,他莫名的就动了心,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自然,这段初遇,时间线稍微改了改,卢湛可不敢说“他的动心时间”是在三年前,而是改成了一年前,改在了与林灼灼赐婚之后,免得骗婚的事被揭穿。
崇德帝听了这样一段涉及救命之恩的故事,眼底的怒气稍稍散了些。
卢湛见状,心里暗暗松了口气,顿了顿,又补充完整道:
“自那以后,儿臣与林真真两情相悦,奈何,去年征战前夕,林真真被迫许配给了苏炎,那会子,儿臣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劝说过自己放弃林真真,也确实努力去做了。不料,在东南沿海待了十个多月,儿臣对林真真的感情,非但没减少,反倒越来越浓。”
“回京后,终于……导致了今夜的情不自禁。”说到这里,卢湛似有羞愧,羞愧地垂了头。
“你倒是坦白。”崇德帝顿了顿,不悦道。
卢湛知道自己该说的,能说的,都已经说了。猛地额头触地,朝父皇磕了一个响头,剩下的就交给父皇处理了。
不过崇德帝还未开口,萧盈盈插上了嘴,满脸愤怒道:
“我就说呢,怎的好端端的,这一年来我女儿时常魂不守舍,夜里偷偷摸摸地哭,竟是你为了林真真,开始冷待了我的女儿?”
“太子,你中途看上了林真真,你倒是早说呀,何苦一日日折磨我的灼灼?使得她,一日日的不开心,脸上也没个笑容!”
“尤其你去了东南沿海,我女儿日夜盼着你能来封信,哪怕只简短地来个‘安好,勿念’都行。”
“可你倒好,足足十个多月啊,一个字都没寄来!要想得知你的近况,还得从她爹爹寄回来的家书上知晓,你说你混蛋不混蛋?”
“我女儿在日复一日的失望里,内心有多煎熬?都熬得她心灰意冷,笑容都没了!你真是个混蛋!”
萧盈盈骂着时,林灼灼配合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时不时拿帕子抹眼角,好似流了多少眼泪似的。
骂的差不多了,萧盈盈似乎想起来什么,突然又撩起裙摆,双膝跪在了崇德帝面前。
“盈盈,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崇德帝似乎见不得萧盈盈跪,忙单手扶住她胳膊,就要拉扯起来。
萧盈盈双手抓住崇德帝手臂,仰头交代道:
“表哥,你不知道,因为气愤太子的所作所为,庆功宴那日,我……我就不理智地……给皇后娘娘甩了脸子。”
说罢,萧盈盈主动交代了,那日“临时装病”,拒绝去凤仪宫小坐的事。
这可是对国母不敬啊,也是对嫂子不敬,所以萧盈盈交代时,面上流露出两分忐忑来,似乎怕被崇德帝责怪似的。
林灼灼和林镇山见状,也忙跪去了地上,与萧盈盈跪在一起,一家三口一个个全都认错起来。
那头的朱皇后见了,虽然不懂萧盈盈一家子又是在唱什么戏,但她晓得,“对国母不敬”这种罪,崇德帝不会追究他们的。
是以,朱皇后忙摆出一副宽容大度的样子,来到萧盈盈身边,道:“盈盈快别说这见外的话了,本宫是你嫂子,岂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怪你。”
摆出一副“不怪你,压根没放在心上”的样子。
“盈盈,起来吧,皇后说了,没放在心上。”崇德帝再度将萧盈盈往上拉。
却不想,萧盈盈这回还是不肯起,继续抓住崇德帝手臂道:“表哥,除却这件事,我们一家子还干了点……别的事。”
崇德帝:……
“你先起来再说,地上又冷又硬。”崇德帝说罢,强行将萧盈盈从地上拽了起来。完了,问道,“你一家子还干了什么事?”
萧盈盈站稳了,小声道:
“大事也没有,就是我给皇后甩了脸子后,次日,太子殿下来我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