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门拜年,我们一家子又……给太子甩了脸子,气得太子当场白了脸,最后还……气跑了。”
崇德帝:……
论胆子肥,还真没人比萧盈盈更肥,国母和储君一个都不放过,每个都要狠狠甩一通脸子。
这样的事,搁在寻常勋贵头上,都是要……
可能怎么的,她这肥胆,不是他一手惯出来的么。
于是,崇德帝干咳两声,再次偏袒道:“没事,太子冷落了灼灼,你身为他姑母,给他点脸色瞧瞧,也是应当的。”
朱皇后听了这话,倒是无波无澜,早就晓得崇德帝是舍不得责怪萧盈盈半分的。
但眼睁睁见萧盈盈主动捅出这两件事来,朱皇后内心也不知怎的,蓦地很不安起来。按理说,她和太子压根没追究这事,萧盈盈完全没必要跟崇德帝交代啊,那为何今夜偏要交代了?
就像又埋好了什么地雷,要让她和太子踩似的。
朱皇后再度惶惶不安起来,未知的东西,总是最恐慌的。
正在这时,只听萧盈盈又开口道:
“好了,表哥,反正吧,我们一家子和太子殿下的恩恩怨怨也讲述清楚了,彼此没有缘分,着实强求不来,请表哥准予退亲。”
说罢,萧盈盈再度跪了下去,这次跪得很正式,一副接旨聆听的模样。
林灼灼听了,也忙规规矩矩跪好。林镇山亦是。
见到这样一幕,朱皇后蓦地松了一口气,原来萧盈盈铺垫了那么多,只是为了掰扯清楚双方的不合适,好引出“退亲”啊。
思及此,朱皇后先头的惴惴不安,忽地散去了。
崇德帝呢,这次倒是没再第一时间拉扯萧盈盈起来,跪听口谕是规矩。清了清嗓音,便正式开了口:
“太子,灼灼,常言道好聚好散,既然你俩彼此都觉得不合适了,朕今日便正式撤回赐婚圣旨,准予你俩解除婚约。”
得了这话,林灼灼欣喜极了,忙磕头领旨:“谢皇舅舅成全。”
卢湛也忙磕了个头,沉声道:“谢父皇恩典。”
萧盈盈和林镇山也跟着磕头谢恩,磕完头,夫妻间对视一眼,彼此眼底流动着欣喜。
与丈夫对视完,萧盈盈又仰头朝崇德帝感激的一笑,那眼神仿佛会说话,轻轻道“谢谢你,表哥,感激不尽。”
崇德帝接收到了,唇边回了个笑。
在这样暖暖的笑里,萧盈盈站起身来。
林镇山不知想到了什么,视线缓缓从娇妻脸上收回,见女儿还保持磕头的姿势,双手交叠在地,额头触在手背上,跪趴在地上没起身,便拍了拍女儿肩头,示意可以起身了。
林灼灼自然晓得可以起身了,可怎么办,终于退亲成功了,她兴奋得不行,一张脸正乐得开了花,这样的面孔明显不合时宜啊。
只能继续趴伏在那,躲起来,藏起来,不敢起身啦。
林镇山见拍了女儿肩头,她还是不起,觉察出了怪异,便低头到女儿耳边道:“灼灼,怎么了?”
林灼灼见问,只得悄摸摸露出脸蛋,给爹爹瞧。
林镇山:……
只见月色下,女儿都笑成了白日里红花的模样,那个灿烂哟。
眉眼笑弯了,小嘴也笑开了,两个小小的梨涡也爬上了脸蛋。
这样一副笑模样,要是不收起来,确实没法子抬头见人啊。
正在这时,崇德帝察觉到了怪异,忍不住开口问:“灼灼,你怎么了?”
林灼灼:……
怎么办,皇舅舅亲自问话了,不能不答啊。
可这满脸的笑意散不去,一抬头,就会露出马脚了。
正不知该怎么办时,小腿处蓦地传来一阵剧痛……
“啊……”林灼灼险些尖叫出来,太痛了,偷偷去瞅,却是爹爹偷偷拧了她一把。爹爹那力道,哪怕只使出一分力,也是剧痛无比啊。
见之,林灼灼先是一愣,随后猛地反应过来,立马直起身子抬头,一脸“痛色”望向崇德帝。
崇德帝对上林灼灼的脸,先是一愣,随后明白过来,小姑娘“太过痴情”,还沉浸在悲恸里出不来呢。
崇德帝一时想安慰一句什么,又寻不出别的话,最后所有的言语只化成了动作,再次轻轻抚了抚林灼灼头顶。
林灼灼松了口气,总算过了关。
退亲后,崇德帝又当着萧盈盈、林镇山和林灼灼的面,将太子卢湛给训斥了一通狠的,大意是骂他朝三暮四,白白耽误了林灼灼花期,不干人事。
训斥过后,也无旁的事了,崇德帝带头,一行人开始往假山下行去。
林灼灼小腿上那股子痛劲过去了,内心里的喜悦再度泛上来,一张小脸又隐隐有了乐呵之色。这样的她,哪里敢紧挨着崇德帝,忙一个劲落在最后头,成了一行人的小尾巴。
林镇山和萧盈盈见了,纷纷了然,主动以自己的身子挡在女儿前头,以防崇德帝不经意回头,瞧出女儿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