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他声音沙哑,尾音轻微上扬。
牧念河屏吸,沉出口气,低声嘟囔:“晚上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
“嗯?”
季严凛嗓中含糊,一时没明白。
好吧,她不想撒谎了。她此刻真的很想和他呆在一起。
牧念河咬唇,躬身上床,掀开被子,拉过他的胳膊,将自己塞到他怀里。
这一套动作做的行云流水,季严凛都没反应过来。
“我睡不着,想和你一起睡。”她声音诺诺,掺着一丝可怜。
窄床上气氛旖旎,她贴着他说话,季严凛几乎在瞬间有了反应,轻咳一声,压下眸子里的幽暗:“还在想牧回白的事儿?”
牧念河摇头,犹豫了一下,下一刻便伸手搂住他的腰,额头抵在他肩头:“说了交给律师处理我就不想了。”
“那怎么睡不着?”
“就”
牧念河懊恼,她总不能说是因为习惯了有他在才能睡吧。
季严凛侧过头,薄唇轻轻碰她额头,“想我?”
“嗯。”她还是忍着害羞应了,但依旧惦记着不能落了下风,又嘴硬一句:“习…习惯了。”
“习惯”季严凛重复这两个字,轻笑了下,“也是好事。”
两厢对视,不知是谁先靠近,季严凛低头的瞬间,她也仰起头,双唇碰在一处。
吻很简单,季严凛只抿了一下,便放开了她。
“第一次创业失败,是因为我卖了当时的公司。”他忽然开口,回答她在古金街上问的那个问题。
夜很寂静安谧,牧念河几乎窝在他怀里的瞬间就有了困意。
“嗯?”她懵懂抬头,然后又了悟的“哦”了声,“为什么要卖?”
“因为当时需要一笔钱,去救一个被‘绑架’的小姑娘。”
“啊?”牧念河当真了,半眨着眼:“在英国的时候吗?”
“嗯,在英国的时候。”季严凛语气清淡,“她家里人对她不好,不叫她念书,我只能出这笔钱了。”
“好惨英国读书好昂贵的,他们并没有义务教育对吧。”
季严凛笑,抱着她有节奏的拍着:“嗯,没有,她好可怜,我看着心疼。”
他们面对面躺着,季严凛什么都没问,抱着她,后背上的手一下一下的拍着,哄她入睡:“当时没赚多少钱,只能帮她交“学费”,却没能把她接到身边来。现在想想,是我不好。”
如果他当年能再硬气一点,把她带去英国,她今天也不会受这些委屈。
季严凛的声音越来越远,牧念河后面几乎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就这样沉沉睡去。
睡着的前一秒她还在想:明早要起床给季严凛做早餐。
“睡吧,念念。”
“有我在,我会保护你。”
万籁俱寂,季严凛轻抚着她的头发,将人拥入怀中,缓缓闭上眼。
之后的几天, 季严凛的律师团强势接管了牧念河提告牧回白一事。期间牧念河询问过两句,陈律师给出的答案十分专业,她隐约听了个大概, 结论就是:没问题, 季总给他们的底线是告到牧回白倾家荡产。
要到年末了, 街上都开始有了年味。周隽去工作室接她回家的时候, 经过中央大道,她看见街两边已经摆上了灯展装饰。地铁口有一排“鞭炮”样式的红灯,路口还有一个点亮的, 大大的红色“春”字。
“周隽,过几天我打算去买辆车,就不劳你来接我了。”周隽的工作强度她都看在眼里。
“没事的,夫人, 照顾您的起居也是我的工作内容之一。您想买什么车,我帮您选选,过段时间我提车送去您工作室。”周隽笑了下,将话打呵呵过去了。
牧念河发现周隽和方桓有点像, 说话滴水不漏,从不得罪人,也从不挂脸子, 情绪极其的稳定。这种动辄来回一百多公里的路。一边车上打电话开会, 一边还要来接她,竟然没有一点疲乏和劳累。
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是给她增加工作负担, 牧念河索性不说了,“车就不麻烦你了, 我自己来。哦对,你也别告诉季严凛, 我自己可以买的。”
牧回白的钱已经陆续回来了一部分,她先拿钱赎回了牧回白卖掉的、祖父最喜欢的一幅画,剩下的便存了起来。钱是季严凛叫人直接转给她的,那数字触目惊心,远超当年祖父留给她的数,她知道这是季严凛的心意,也不好驳他的好意,先一分不动的留了下来。
“那行。”周隽听后接话,也乐的自己轻松。
送她回明庭湾后,周隽准备赶回寰玺开会。
“最近公司很忙吗?”牧念河不禁好奇。
“嗯,云缆那边有些问题。”
“技术问题?”
周隽苦笑,脸上不禁浮现沉闷烦躁,对她说:“差不多吧,陈工要离职了,她的位置暂时没人能顶上去。只能将云总调过去,但集团的这边的一个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