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喝了两杯酒,走了,留下了一大堆的礼物,一千斤的黄金装在几个大箱子里,在灯光的照耀下发出诱人的金光,灿烂如霞的蜀锦一闪一闪,恍如天上的星星,闪得所有人的眼睛都有些花了。卫伉兄弟傻乎乎的站在堂中,不时的相互看一眼,他们到现在也不敢相信,刚才天子曾经到过他们面前。
皇后没有走,天子让她留下来陪陪长公主。她轻声的告诉恍忽如梦的长公主等人,她本来是没打算来的——这个原因大家都知道——没想到傍晚时分,天子忽然到了未央宫,把她召了过去,她都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拉到了卫府,好在她要见天子,已经穿好了盛装,要不然今天就出丑了。
长公主慈祥的笑着,连连点头。正说着话之间,前面又来报,天子的车驾刚刚留开,又来了一大帮贺喜的官员,象洪水一样涌了过来。长公主和皇后对了对眼神,摇摇头笑了,这帮人的耳目还真够灵的,天子恐怕一出宫,就有人得到消息了,要不然不能这么快就从丞相府赶过来。
来了就来了吧,反正卫府也准备了不少酒食,长公主如是想。
可是事情大大出乎了长公主的意料,来的客人多得卫府都装不下,连院子里都坐满了人,最后来的好多客人只好放下礼物就走了。琳琅满目的礼物来不及收拾,都堆在走廊上,晃得人眼发花。
卫伉兄弟三人兴奋不已,在挤得满满的宾客中间来回穿梭,大声的说笑着,打着招呼,喝着酒,很快就喝高了。卫风见了,连忙上前将卫伉换了下去。
曲终人散,宾客们都散去了,只剩下吃得干干净净的杯盘。卫府根本没有想到会来这么多人,准备的酒食远远不够,虽然临时派人到已经闭市的西域酒坊拉来了大量的酒食救场,还是显得单薄了些,客人们将能吃的全都喝了,还只是吃了一个半饱,回家还得用点夜宵。
晕乎乎的卫伉站在杯盘狼籍的席中,小脸通红,一小半是喝酒喝的,一大半是兴奋的。卫不疑从前面送客回来,见卫伉顾盼自雄,笑了一声:“兄长,你都喝成这样了,还不早点歇着?”
“二弟,你来。”卫伉拉着卫不疑,指着走廊上堆积如山的礼物:“记住,这些,都是冲着天子的面子来的,都是风弟挣回来的。”
“我知道。”卫不疑点点头,今天他算是见识了受到天子宠幸的风光,黄金就是一千斤,比整个卫府加起来都值钱。他虽然象卫伉一样兴奋不已,心里却有一些失落,他们同母所生的三兄弟,努力了这么多年,却不如卫风两三个月之间的成绩。当真是因为他是长公主所生,有一部分皇家血脉吗?
“二弟……”卫伉见卫不疑的脸色有些不太好,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便推了推出神的卫不疑,不快的说道:“你怎么了?没听我说话?”
“哦,没什么。”卫不疑尴尬的摇了摇头,将卫伉向他的屋子里推去:“兄长,你喝多了,早点休息吧,这里我来收拾就是了,保证不会错的。”
卫伉意犹未尽,他一边被卫不疑推着走,一边晃着手指说:“你记住,阿翁临走前说过的,风弟……就是我卫家的希望。”
“知道了,知道了。”卫不疑连声应着,将卫伉推到他的小院门口,高声叫道:“大嫂,兄长有些醉了,你出来迎他一下。”
马氏正在屋里哄孩子睡觉,闻声连忙赶了出来,一见卫伉走路都东倒西歪的,却还要和卫不疑说话,埋怨着将他扶了进去。卫不疑看着卫伉摇摇晃晃的背景,叹息了一声,转身回去收拾。他不是长子,却能体会作为长子的卫伉心里的压力,也许正因为卫家的不兴旺,没有什么可争的,他们这一母同胞的三兄弟处得极是和睦,他和卫登在某种程度上就是把卫伉当作父亲来对待的。作为卫家的长子,卫伉身上的担子远远比他和卫登要重得多。
夜,深了,卫府也和整个长安城一起,安静下来。
装饰一新的卫风房里,红烛高照,新人的陪嫁侍女小鱼儿睡在外间的书房里,已经睡着了,她担负的神圣听墙角任务实在抵不过浓浓的倦意,头一沾枕头没多大一会儿,就睡着了。
卫风起身吹灭了红烛,新房内陷入了黑暗,他摸到榻边,摸到了薄薄的锦被,感受到了被下公孙三娘发抖的娇躯,顿时兴奋起来,飞快的上了榻,手忙脚乱的将公孙三娘搂进怀里,将头埋进她的胸前,深深的嗅了一口,一股处子的幽香让他如痴如醉,神魂颠倒。
“真香。”卫风耸着鼻子。
公孙三娘被他唇边的胡须挠得痒痒,却又舍不得离开他的怀抱,她羞怯的抱住卫风的腰:“听说你前两天病了,身体可好了么?”
卫风热情似火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松懈了下来,他的内伤虽然经过几天的调理,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可是指尖处的麻酥还没有清除干净,身体内的先天之气大部分都已经开始汇入经脉,但运转却还生涩得很,远没有达到刘菁所说的气随意转的地步,离圆融无碍更差得太远。刘菁说了,百日之内他最好不要行房,这把他给郁闷得不行。洞房花烛夜不能行房,这可比那个江安衰多了,难道这就是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