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姬宴平应对妹妹层出不穷地新奇问题很是在行,笑道:“怎么样做对你来说最舒服,你自己应该是知道的吧?无非是金沟之上一点而已。”说着,两指尖夹着酒盏晃晃,一饮而尽。
姬无拂默默点头。
“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姬宴平坦坦荡荡地说,“玉照她娘太蠢,这份蠢虽然没有留给玉照,却让她养成了糟糕的习惯。她会为男人故作清高的半推半就感到兴奋,她自己应该也厌倦了吧,所以经常换人,只是她摆脱不了心中的那点念头。人念头里的东西,比实在的东西好用得多。我听人说起过,你更偏爱言辞暧昧的书中故事?”
“这阿姊也知道?”姬无拂也会有欲望,但她不怎么爱招人来纾解,更喜欢搭配杂书自食其力,这是上辈子留下的习惯。
姬宴平道:“人有些癖好是常事,无需忌讳。惜身养身的道理,玉照必是知道的,旁人劝说无用。勤能补拙、天道酬勤人人知晓,做到又有几人?玉照知道要承担什么后果,生子不容易,长寿出生后她就收敛许多。你不必替她担忧太多。”
姬无拂翻过年十七岁, 姬宴平二十七,受上一世记忆影响,虽然姬无拂已经及笄加元服, 依然认为自己还非常年轻, 甚至年少。姬无拂对于所谓的美人也只是欣赏为主,秉承着养在后院饿不死的就好的想法, 今年还特意让垂珠给那些被人送来的美男降了衣食月例。
她在外周游一回, 深切地明白了百姓身上的重担和苦楚, 但是她已经享受惯了这样的日子, 要她自己从此吃糠咽菜是不可能的,收敛一些是她的极限。但她可以要求后院的闲人少吃多动, 没事干就到姬宴平那儿拜访曾孺人, 学学织布裁衣, 再练一练男红,也能保住他自己的吃穿,说不定还能为秦王府增添一分收益。
想到这, 姬无拂立刻抛开了那些风流韵事,拉着姬宴平规划起后院男人的用处:“阿姊,我听说你家那个曾氏织布纺纱很有一手, 不但吃穿勤俭,每日至少在织机前坐四个时辰。凡是他自己能动手的事, 从不劳烦人手,殊为勤俭。”
如今贵族之间总有豢养乐人的风气,那样多的人就白白养着,只为给上门的客人表演节目, 或者作为礼物送出。那些妾臣有这个交际的需求,但对于姬无拂来说, 这可是太浪费了。从前她觉得养着这些男人是她的责任,现在她已经明白了,想要家业兴旺,就该提倡勤俭,除了自己,其他人很应该自食其力。
尤其是这些平日里不事生产也无有官身的男人,姬无拂本就是不准备生养孩子的,仔细想来这些男人竟没有丝毫的用处,端茶倒水的活计也用不上他们,她是白白养了他们好几年,亏得不得了。
姬宴平听完便笑:“怎么这样的杂事都传到你的耳朵里了,看来曾家教男是很有一套的。你要是喜欢这样的,也往曾家去纳一个来,立个好榜样,府里的男人自然就会效仿了。”
姬无拂就道:“阿姊都知晓我晚上看杂书,自然我也会听到点阿姊后院的琐事了。曾家的男儿如今是吃香得很,比起外头那些世家大族吃喝玩乐样样精通、还想当家做主的小郎,很多女人更偏好能帮着料理家事、补贴家用的男人。我倒不是不想,就是嫌太麻烦,阿姊先与曾家人说说,帮我留个好的,再过两年我再去取一个。”
至少,她现在宅院里的男人还没有多到需要专门找个人来打理的程度。
姬宴平拈开一颗干果吃了,很不以为意:“也就是说的好听,实际上也就那样,男人做的总是叫人很看不上眼。除了让男人帮着管男人,平时王府王宅照旧是属官打理,我也不能放心把产业放在男人手中,最多看看账本。办了上千年的所谓正事,朝廷还是这幅样子,更何况从前都是女人打理的后宅。别让男人太空闲,但真想让它们做些正经的好事,那是很难的,别指望。”
时下的人,多少还是带点成家立业的意思,高门大族留女在家是常事,但很多老一辈的人都会再想着给女儿配个儿婿,似乎没有婚姻就不美满似的。
例如姬宴平,虽然人人心底都知道姬宴平未必是齐王与曾驸马之子,但说起曾家总逃不开曾驸马和姬宴平之间的父女关系。这层关系并非是天然存在的,而是人为捏造出来的,为的是增进家族之间的情谊。
只要齐王或姬宴平没有正式地否定,有曾驸马作为齐王的亡夫这层关系在,曾氏就算是姬宴平的外家,是三族内的亲戚。就连姬宴平取了曾小郎为孺人,在外人看来也是曾家借着旧情亲上加亲。否则宋王的孺人,哪里轮得到名不见经传的曾家。
“我是觉得像祈阿姊那样更好些,她有孕半年了吧,晋王府上清清静静的,连晋王母听到消息都长住在新都王宅不挪步了。”姬祈今年三十岁,又是晋王为承嗣过继的女儿,多少会考量到生育。姬无拂记忆里,并没有听说姬祈和哪个男人有什么亲近的意思,看来玉照当时花神赐子的名头捏得不错,现在没敢人急吼吼地跳出来丢人现眼。
姬祈如今在鸿胪寺任职,怀孕也不耽误她出入衙门,整日和蛮夷质子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