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玩儿,但这孩子又睡过去了,他乳母道:“五姑娘,这小孩子睡的好,才长个头呢。小人听说府上二少爷极是用功,但夫人则道三少爷本就七病八灾,就顺其自然吧,不必强求。”
“也是。”她听说二哥敬渊开蒙后,就日日早起晚睡,从不耽搁,再看自家弟弟,瑶娘刮了一下他的小鼻子,罢了,先好好儿的睡吧。
也难怪郁氏不惜余力的争宠,明明她已经是太太了,其实还是为了她们。
大哥罗敬熙是嫡长子,家中七成产业都是他的,他这辈子坐吃山空都没事。二哥罗敬渊虽说是庶出,但是人家努力,也有天分,连带着时雨也在家中让人高看一眼,在这个科举为王的大齐,科举比嫡出更重要。
若是罗敬渊进士及第,日后连大哥罗敬熙也得看他脸色。
那弟弟敬皓就惨了,年纪本来就小,还时常生病,自从她重生后精心照料才身子骨好很多,可为娘的郁氏还要多打算,只有得丈夫更多的宠爱,将来才会对敬皓多给些私产,不至于日子过不出去,这大概就是为娘的心思了。
只不过,郁氏为了陪罗至正,夫妻二人准备亲自在家酿酒,甚至推了东阳侯曹家的戏酒,这就让罗敬柔非常生气了。
珍珠连忙道:“小姐息怒,日后也未必没有机会,过几日元宵节,您还要去延平侯府,肯定也能见到曹家人的。”
“那可不一样。”罗敬柔是越打听曹家,越觉得满意,曹夫人本就和罗家有亲,为人从不拿大,其长子荫封世子,还准备参加武举,这正是她理想中的如意郎君,这个郁氏,居然坏她好事,很难想她不是故意的。
狼狈为奸
一条长长的游廊上,瑶娘和时雨手拉着手一起过了月亮门,才到二房的甘泉居。她们姐妹是去请敬柔过府吃饭,也是奉了郁氏之命,原本让丫头婆子随意谁来都可以,但郁氏面上对敬柔是挑不出一丝错处来。
这也让瑶娘隐约懂了为何罗敬柔前世只拿自己开刀。
郁氏根本无懈可击,而自己那时只是个刚从福建乡下回来的小女孩,年纪小不识数,所以最弱也最好对付。
先用点心让自己戒不掉,再让自己自惭形秽,一辈子自卑,无法出去交际,而她又很相信罗敬柔。这让郁氏无法施展,她怕罗敬柔教唆女儿不好的事情,反而面上还要对罗敬柔客气,甚至还答应她一些无理要求。
而自己长大后,和郁氏关系变好了许多,下定决心准备要变瘦时,郁氏是欣喜的,若非是罗敬柔来了这么一遭,她的命运也不会一样。
思索间,已是到了罗敬柔起居之处,门口处的喜雨和晴云都起身出来迎,这两个丫头听说是延平侯府送来的。
瑶娘心想,人大抵都是有不完满之处,如她虽有爹娘,外祖家却早已败落,还靠她娘接济,而罗敬柔虽然生母不在,但外祖家对她很是不错,又如时雨,什么都好,但因为生母为妾侍,反而多有带累。
进到内室,只见罗敬柔正凭窗看书,见她们进来,复而笑道:“你们两个小鬼头过来做什么?”
时雨连忙道:“太太说让我和五姐姐接你过去用饭,今儿老太太去窦家了,正好三姐姐过府来,咱们一处吃。”
瑶娘也跟着附和:“是啊,三姐姐,你就来吧。今儿娘特地吩咐厨下做了你爱吃的核桃妖,走吧,正好爹爹也在呢。”
本来罗敬柔不愿意去的,她明日就要去延平侯外祖家了,但听瑶娘提及父亲,知晓自己若是不去,反而有拿大之嫌疑。可自己去了,也不过是吃一顿饭,爹素来也只是问她几句,不会管许多。
再者,这种婚姻大事,爹绝对不会和她商议,她说了,反而被认为非常出格。这个样子,爹就更不会吧她嫁入高门,怕是认为她不堪大用,不符合闺仪。
故而,最后,罗敬柔只得和她们一起去。
三人一并出来时,见着管事的周氏,周氏忙问了一嘴,瑶娘笑道:“天大嫂子,我们是接三姐姐过府用饭去呢。”
“这样也正好,我那里有江师傅过来,请恕我不能久陪了。”周氏点头。
瑶娘忙问:“这江师傅是何人?”
周氏笑道:“是有江北第一针之称的江采萍,本来是我们请来跟你大姐姐绣嫁衣的,针工了得,在乾德门开了一间铺子。偏和我们家四姑娘投缘,我们太太就让四姑娘跟着她学针线。”
“原来如此啊,那我们就不耽误天大嫂子了。”瑶娘心道,这江采萍是何时认得时芳的,也是奇了,她这个运气还真是诡异的好。
到了文华堂,罗至正正坐在正堂上,姐妹三人纷纷请安。
罗至正摆手:“你们且坐下,方才我和你们太太商量,等过了十五,五娘和六娘还是跟沈先生读书。至于三娘子,明儿既去你外祖家,就多陪陪你外祖母,不急着回来。”
这样的安排很是妥当,罗至正也有自己的打算。
长女年岁不小,品貌皆端方,要许一门好亲事不难。但要择一门家事清白,子弟上进,还颇为殷实的人家就不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