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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好男人,而且是有能力的好男人那可太少了。
就连他自己的儿子罗敬熙,那也不是个成器的,罗至正总觉得人的善恶命运是天生就注定的,任凭你如何教导,不成器的人总不成器。
他的长子罗敬熙养在父亲身畔,择名儒教导,还不是那个鬼样子。而瑶娘出生在乡野,不过回来几日,就举止落落大方,为人自然亲近。
这些非人力能掰正的。
越是大户人家,就越不可能拖到及笄才许人,早日定下人家,名分已定,心里也就更安定。
那么趁着女儿去外家的功夫,他寻摸的差不多了,两下厮见一番,就能过了帖子了。
罗敬柔显然不知晓这些,只觉得父亲恐怕受了郁氏撺掇不让她回家,但眼下也不敢多说什么,一家人都各有心思的用膳。
到了次日,瑶娘一早就被丫鬟喊了起来,她猛地坐了起来。
“是了,今儿还得去学堂,我差点就忘了。”
丫鬟们服侍她穿上簇新的衣裳,又在丫髻上簪了新的绢花,给娘请安时,瑶娘臭美的在郁氏面前转圈:“娘亲,我美不美?”
她从来不知道七岁多苗条的自己是何样?在及笄前的日子,她每天都面对自己肥腻的大脸,自卑的不敢出门去。
郁氏亲了一口粉雕玉琢的女儿:“我的女儿最好看了。”
瑶娘“嘿嘿”笑了,再看今儿蔫了吧唧的弟弟,鼓励他:“今儿好生的学,等你下学了,我们再一起来娘这里写功课,好不好?”
“好。”皓哥儿才恢复笑颜。
自从去年闹过之后,原本以为时芳不会过来,哪里想到任氏依旧送了她过来。这次读书,沈先生兴许觉得去年因为时芳一事停课,今年一开始就安排的很是紧凑,瑶娘和时雨应接不暇,就更不提时芳了。
一连几日,瑶娘才适应,甚至时雨也是叫苦连天。
但郁氏依旧没有放松,把从曹家请来的刺绣大师董夫人请了来,这董刘氏为人平和,温文尔雅,一看就是脾性很好的。
她倒也坦荡:“旧年在四川、江南都做过绣娘,后来被京中彩蝶坊请了过来,实不相瞒我就是靠这手艺养活我儿孙。”
董夫人儿子还在读书,每年耗费不少,还有孙子也才刚开蒙,女儿也到了将笄之年,她才混迹于大户人家屋里教导针线,平日闲暇功夫也纺线做针黹。
一年二十两的束脩,饶是如此,日子也过的紧巴巴。
郁氏赞叹道:“靠手艺挣钱,这正是您的本事,我家里这两位姑娘,白日在学里,只每日教两个时辰也尽够了,其余的功夫,您做其它我也不会管。”
这活计比曹家还松快,董氏忙不迭点头。
郁氏待人向来宽和,因她自己小时候也是苦过来的,能体谅别人。但只有一条,让董氏不要误了正事儿才行。
因此,瑶娘每日去学里之后,还得学针线,再写功课。
她上辈子女红就不错,现下有名师教导,愈发一日千里,反而时雨跟不上了,瑶娘才会放缓自己的进度。
董夫人也在看自己教的一对姐妹花,这大的是正房太太所出,听说读书也是极聪慧,在女红上也是学的很快,又擅长下功夫,小的这个也颇为勤力,虽说是庶出,但和正出一样,这家太太待女儿们都一样,并没有任何区别。
因此让董夫人更有好感了,大家子的姑娘,只要主母做派端正,家中父兄得力,绝对会同气连枝,过的极好。
又说瑶娘一日下学回来,见到了时芳的女红师傅江采萍,原来是那日在大姐姐婚礼上遇着的那个怪异的妇人,不曾想她就是所谓的“江北第一针。”
时芳不懂看人脸色,还自顾对瑶娘道:“咱们多做善事,自然会有善报,你说是不是?”她这是好意劝瑶娘。
因为她素来知晓这位五妹妹,她和三姐姐不同,有长房太太无比溺爱,为人果决,说一不二,年纪虽小,但性情非常刚烈,绝非好惹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