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因为被欺负了。
江妄抿唇没有继续再问,再多就逾距了。
宋知渺却是逐渐稳定了情绪,顺着走动的弧度微微晃悠着小腿,在江妄背上好生自在。
视线朝周围环视一圈,宋知渺趴近些身子随口问道:“江妄,你这是要送我去何处?”
少女贴近的一瞬,晃动的衣衫带起颈间的馨香扑出,恍惚心神时,后背绵软的触感又叫人惊醒,像是叫人觉得不可思议,令江妄僵住了背脊,步伐也顿了一下。
“嗯?怎么了,江妄?”
喉结上下滚动一下,江妄微蹙眉头,思及小时候这个丫头倒常唤他哥哥,他分明未曾告诉过她自己的名字,也不知她是从何处打听了去,兴许是她的父母,现在一口一个江妄唤得倒是顺口。
他好似,许久都不曾被人直呼其名了。
“去我的寝宫。”
“什么?!”宋知渺一惊,登时在江妄背上挣扎了一下,这话听得人实难镇静,她只是擦破了手,怎还要去寝宫了。
而且,江妄怎会在宫中有寝宫。
江妄手上一用力,抓紧了少女的大腿,将人身子稳住了:“皇祖母命人修建的,就在不远处,我不常去,里头有宫女,你可吩咐她们为你上药,顺便换身衣服。”
掌心下的触感柔软滑嫩,但却是意想不到的肉乎。
宋知渺的确不沉,即使江妄力气大,但也不是分辨不出何为真的轻。
自上次扛她时他便觉得,这小丫头莫不是十来年没长肉,轻飘飘的也不知是否瘦成了竹竿,但后来再见,他也注意到了少女初长成的身形,分明瞧着不算纤瘦,也不知怎就那么轻。
但这会,是实打实触到了软肉。
宋知渺大腿一疼,登时有点紧张了,但很快意识到方才若不是江妄抓紧了她的腿,只怕自己就要掉下去了,随着江妄力道逐渐散去,她也放缓了心绪,想起江妄方才的解释,忍不住低喃着:
“这可是皇子才有的待遇,太后娘娘对你可真好,你还惹她生气,实在不应该。”
江妄忽的停下脚步:“听见了多少?”
男人嗓音很沉,看不见面容更分辨不出喜怒,叫宋知渺瞪大了眼睛,一时间都不知要怎么回答了。
但很快,江妄又恢复了步调,还是同样的语气,但显然嗓音松弛了些许:“不管听了多少,都忘掉。”
一听江妄弱了语气,宋知渺又得寸进尺起来,撑高了身子问:
“你如今多大岁数了?我记着应当是二十一还是二十二了对吗,那的确到成婚的年纪了,太后娘娘担忧也是正常的,皇上都那般同你说了,你也该考虑这般大事好早些叫他们安心才是。”
宋知渺说得头头是道,好似听了点墙角,自己便参与进了这个话题中,学着皇上的样子竟也开始说教起来。
话音刚落,江妄手上一松,吓得宋知渺霎时环紧了他的脖子,双腿不自觉缠在他有力紧致的腰腹上,倒也稳住了身形,就是姿势狼狈又羞耻,当即就大叫出声:“你干什么!别松手啊,我快掉下去了。”
还真把他给使唤上了。
江妄停在原地,冷声道:“所以听到我为何摊上这麻烦事吗?”
宋知渺又羞又怕,夹紧了几分,江妄到底还是又伸手托住了她继续往前。
她这才松了口气,委屈道:“你别突然松手呀,我、我没听到那么多,就听了几句,你若不愿提,我不说便是了。”
两人沉默了下来,饶是宋知渺很是好奇,但也不敢再多问。
一路走了段距离,兴许是因着宴席忙碌,此处竟也未曾遇见别人,直到宫殿出现在眼前,江妄抬了抬下巴:“到了。”
宋知渺仅看了一眼,便忙拍打江妄的肩膀:“先放我下来,这模样叫人瞧见了不好,你扶着我便好。”
背上娇小身形扭动着,在江妄松手之时顺势就滑了下来。
宋知渺眼疾手快抓住江妄的衣袖,稳住身子就指挥道:“走呀,站着干什么?”
江妄闷着一口气,目视前方淡声道:“入我寝宫便不怕叫人瞧见了?”
宋知渺也不怕他揶揄,撇了撇嘴昂着头:“你都不常住这,我仅待一小会就会离开,不算不妥。”
兴许是因为两人小时候就有过交情,接连见过几次后,宋知渺最初的生疏便淡去了,有些熟稔好像是心底生出的一般,就像是对着旁人不敢过于逾距的娇纵,到了江妄面前就颇有底气。
大抵是源于江妄的沉默寡言和无可奈何吧,小时候她便是这样缠着他让他又烦又恼又拿她没办法。
这时的宋知渺还未将这些举动总结出一个准确的形容词,但到后来,这些名为“纵容”的举动令她每每想起都忍不住在唇角勾起一抹骄傲得意的笑。
江妄将宋知渺送入寝宫后,便自行离去了,也不知是为了避嫌还是为了赶着去参加宴席。
宫女手脚利落地替宋知渺手上上了药,又将她微肿的脚踝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