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不知道这一次她为何给了不一样的答案,但这对他而言,再好不过。
要真下手将她迷晕了,他少不了一顿毒打。
沈云商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高傲的抬着下巴:“试试就试试呗。”
虽然她不知道这一次他为何做了不一样的选择,但对她而言,再好不过。
要真将他扎晕了,父亲母亲肯定要将她禁足。
“确定,不退了?”
几位长辈对视一眼后,沈家主迟疑开口问道。
“确定!”
再次异口同声。
沈云商唇角轻弯,飞快瞥了眼身边的人,这一次,那双望过来的桃花眼中也染了笑意。
沈云商清咳一声,目视前方。
笑什么笑,勾人得紧。
裴行昭用胳膊轻轻碰了碰她。
想笑就笑,憋什么啊。
二人的眉眼传情被两家长辈看在眼里,空气安静了几息,眼看要电闪雷鸣,突闻爽朗的笑声起:“哈哈哈,今日阳光明媚,裴老哥来的正好,许久不见,不如我们在花园摆一桌酒席,好好喝上一回?”
裴家主努力压下一腔怒火,挤出笑脸:“今日我不就是因为馋沈老哥的酒才来的么?”
等回去再收拾这个狗东西!
“小事小事,走,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苏姐姐,那我们也去喝上一杯?”
裴夫人上前挽住沈夫人的胳膊,亲热道:“好啊,许久不见,我可有好多话要跟白姐姐说呢。”
说话间,两家长辈欢欢喜喜离开,看都没看厅中的小辈。
望着恨不得飞快消失在厅内的几道背影,裴行昭身子往沈云商旁边一歪:“伯母和母亲三日前不还一起逛脂粉铺子么?”
买的太多还特意把他叫过去搬东西。
沈云商肩膀一偏,叫裴行昭身子落了空小幅度的踉跄了一下:“四日前,裴伯父和父亲才喝了两坛子陈酿。”
要不是她拦着,二人还打算拿卤牛肉去酒窖里喝。
玉薇绿杨在后头不由啧啧称奇。
昨日还闹得惊天动地,这会儿却能打情骂俏了,他们到底怎么做到的。
接下来,厅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静。
“今日阳光明媚,不如我们出去走走?”裴行昭率先出声。
他得试探试探她这次是因何改变了主意。
沈云商干脆利落转身:“走呗。”
她得探探他今日为何做了不一样的选择。
玉薇绿杨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
“今日天沉的很。”绿杨。
“感觉风雨欲来。”玉薇。
总之,今日的天气,说死都不是阳光明媚。
二人轻叹一声,各自去取了伞跟上。
沈府位于福禄巷,出了府门往东走,有一条红砖小路,路两旁种了花,栽种着垂柳,往前穿过一座假山,绕过两个转角,有一株梅树,再往前就是护城河。
这条路沈云商和裴行昭走了十几年,熟悉到闭着眼睛都能走出去。
可这一次二人立在府门前,遥遥望着这条路,眼底却浮现着些许陌生。
三年了,这条路和记忆中好似不一样,又好似并无差别。
沈云商清楚的记得,梦里暂且就当那是一场预知的梦吧,梦里他们最后一次并肩走这条路,就是在今日。
那时,他们因坚持退婚,在府中纠缠了很久,待一切尘埃落定时,初雪便至。
裴行昭问她要不要出去看看,她点头说好。
他们便撑着伞一路无言的走到了那株梅树下。
‘就走到这里吧’
‘好啊,就到这里,今日婚已退,自此之后你我各自婚嫁,前尘尽忘’
‘裴行昭,你记住了,自今日后你我再无关系’
‘好啊,就此别过’
自那以后,他们便真的再无任何瓜葛,即便在邺京无意中碰上面,最多也不过是遥遥颔首。
沈云商鼻尖泛酸,掩饰性的垂下眸,是以她便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少年也红了眼。
二人无言缓步向前走着,走到第一棵柳树旁时,裴行昭开口打破了寂静,用他一贯吊儿郎当的声音道:“今日分明没有太阳,沈伯伯是从哪里看出的阳光明媚。”
沈云商此时也已压下心中万千思绪,正想着如何开口,听得他这话便顺其自然的接了:“你方才不也这么说?”
“我那是听沈伯伯这么说的。”
“你自己没长眼睛,不会看啊。”
裴行昭脚步一顿,偏头凑近沈云商:“那你看看,我长没长眼睛?”
少年俊美的脸突然在眼前放大,惊的沈云商一颗心心怦怦直跳,以至于她半天没有反击回去。
若是以往她倒也不至于如此方寸大乱,可此时此刻,眼前这人是她隔了三年,得上苍厚爱,才又失而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