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听说了余铁娃的事情,没有多说什么,只剩下摇头叹息。
刘二傻子则是蹲在墙根,气鼓鼓的瞪着一双乌黑大眼,有些舍不得方休离开余家村。
毕竟这些天仗着方休的庇护,他可是有吃有喝,都没人敢再呵斥他。
“别怕,以后我有空了会来找你玩的。”
方休笑了笑,缓缓扫视这间四面漏风的破木屋。
他其实有心想要让刘二傻子爷俩搬到城里去住,毕竟能和这爷俩结下一段缘,也算是天意。
奈何方休心里也清楚,刘二傻子没头没脑,那个瘸腿瞎眼的老头子,偏偏又是个倔脾气。
当初让方休转五十块钱算作刘二傻子被撞的医药费,都得附送两个竹篮,铁了心的是“无功不受禄”。
想要说服这个倔老头接受方休的一番好意,估计怕是比登天还难。
至于出钱帮助爷俩修整一番屋子……方休想了想,也按下了念头来。
所谓财不露白,这爷俩在余家村属于外来户, 一个瘸腿瞎眼,一个神志不清。
陡然翻修屋子,势必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万一惹出什么乱子来,那可就违背方休的本意了。
想到这里,方休摇摇头,转而望向埋头削着竹篾的老人,淡笑道:“老爷子,我已经给刘二小兄弟联系上了精神科的专家,最迟一个星期之后,就能带刘二小兄弟去看病了。”
安排在一个星期之后,给刘二傻子会诊,倒不是方休舍不得掏钱。
而是那一队精神科的医疗专家,着实把行程安排得满满当当,一个月的时间,几乎有大半个月都在天上飞,奔赴各地的精神病号。
若不是方休动用了一些国外的人脉关系,估计刘二傻子的会诊安排,还得排队到明年去了。
“……好。”
老人手掌顿住,缓缓抬眼,深深看着方休,原本那犹如老树皮一般的嘴唇,也破天荒泛起了一丝笑意来。
告辞离开刘二傻子家,方休回到了村尾的二层小洋楼内,如今丧事已经办妥,灵堂内变得空荡荡,只剩下空气中残留的纸钱燃烧味道。
林婉晴一家三口早上便已离去,留下方休收拾屋子,余老苗嚷嚷着要带人帮忙,也被方休婉言谢绝了。
“……”
看着这座住了一个星期的小楼,方休蹲下身,给墙上悬挂的老人上了最后一炷香,便反身走出,锁门而去。
那辆二手破电瓶车没有骑来,方休还得亲自走到十来里外的镇子上,去坐大巴车返回朱城。
“方,方少,我们可算找到你了……”
沿着通往村外的水泥路走出没多远,身后响起急促的喇叭声,方休回头看去,正瞧见一辆似曾相识的黑色奥迪堪堪刹停在面前。
车门打开,陈经理手忙脚乱的飞快下来,满脸愧疚的走向方休。
“出了什么事?”
方休心里咯噔一声,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当即随同陈经理一起上车,淡淡问道。
“方少,老金沟的金脉探查清楚了,具有极大的开采价值,我本来打算申请到开采许可证之后,想给您一个惊喜。”
陈经理坐在副驾驶上,有些沮丧的拉耸着脑袋道:“哪知道,哪知道被人抢先了一步,将老金沟开采权夺走了!”